的扯了一個謊,把話題岔開來,“我這裡有滇南的秘藥,每日裡塗了,一準不留疤。”
祖母仔細端詳她額上的傷,恨不得貼到她臉上去看,到末了才嘆了一口氣,囑咐她這陣子安分些。
“別總往外跑,好好養一養傷,曬了日頭更好的慢。開了春東宮辦喜事,你皇父也要給你選婿,都不是小事。你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宮裡頭,陪著哀家打打牌練練拳腳,養養你這急躁的性子。”
乘月向來嘴上答應的痛快,聞言只一味的點頭,陪著祖母簡單地吃了些缺油少鹽的午餐之後,便回了鳳姿宮歇著不提。
日子就在一日復一日的毫無期待中過的飛快,到了霜降那一日,乘月的傷除了額上那一塊還有些微紅以外,旁的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公主鸞車在安貞門外遇襲一事,陛下全權交給了皇太子去查,不出半月也調查出了一些眉目,幕後之人浮出了水面,礙於北境興兵一事,暫且擱置下了。
阿孃還是沒有入宮,依著她的意思,皇后“死而復生”的事委實驚世駭俗,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她在京城的藕花衚衕徹底安頓下來,那裡在東城,距離宮城不算遠,爹爹一下了朝便趕過去,不過也沒乘月去的多——她簡直像住在了藕花衚衕裡,閨房佈置地比鳳姿宮還要精緻舒服幾分。
她成日你裡做阿孃的小尾巴,旁的事就想的少了,便是連燈帽衚衕都很少去了。
白嬢嬢往宮裡遞了兩回拜帖,她那時候傷未好,便委婉地拒絕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好,同阿孃商量了以後,決定過幾日傳白嬢嬢玩兒。
說到底,白嬢嬢是除了父母親長以外,最疼她的人,總不能因為一個顧景星,從此斷了聯絡不成?
只是她還沒想好哪一日傳白嬢嬢入宮,邊境便傳來了不好的訊息。
寒露前後,護國軍集結東西中三路護國軍,一共十五萬人,分三路進攻莽古哈。
此次戰事,意欲趁著慶州大捷的東風,一舉重創莽古哈,將他們趕到至北苦寒之地,再不能侵擾屠戮大梁的子民。
陛下拜靖國公顧長夙靖遠大將軍,統帥三軍。
他所率領的東路軍一直進至土刺河、鄂爾渾河,一路上殲滅莽古哈的軍隊近五萬人,但卻在稱海時,因征程太過遼遠,糧草補給跟不上,莽古哈軍隊又負隅頑抗,東路軍的損失也十分慘重,好在還能支撐。
而西路軍在肅北殲滅莽軍數枝,在集州、瓜州、沙州也都取得了大勝,尚算順利。
中路軍進至土剌河後,意欲與東路軍會合,卻遭遇了莽古哈丞相哈木帖與莽古哈山西王花赤卓立的合圍,梁軍死傷慘重。
不好的訊息便來自土剌城。
靖遠大將軍顧長夙,在領兵前往土剌河救援時,被莽古哈丞相哈木帖截擊,東路軍本就自損嚴重,此時無力抵抗,退守大寧城外的長興嶺,自那一日後,音訊全無。
彼時乘月剛從藕花衚衕回來,在仁壽宮裡同爹爹一道兒用罷了膳,爹爹同祖母說起了此次戰事,眉宇間滿是愁緒。
“兒子已命北路軍一共十萬人開拔長興嶺,儘快增援東路軍,必不叫顧侯苦等。”
乘月聽著聽著,就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不懂軍國大事,也不知何為軍政謀略,卻知若是顧長夙當真被圍困長興嶺,靖國公府的上空怕是會籠罩一層愁雲。
她原就記掛著白嬢嬢,此時更生出了立刻去燈帽衚衕的念頭。
她這一兩個月以來,常常在陛下的允准下出宮去藕花衚衕,故而輕車熟路地乘車去了燈帽衚衕。
那靖國公府門前果然蕭蕭瑟瑟,一對大紅燈籠在晚秋的風裡搖搖晃晃,像是不情願入冬似的。
後門有武將進進出出,顯是靖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