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而已。”
這一點的確和我很像,總是在被拋棄的邊緣苟延殘喘。
我忽然想起某一年的暴雨天,章紀杉來我這裡過夜,說自己為了某個專案勞神費力得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了。
斂去商場上的意氣風發,解開外套,隨意的躺在沙發上,眼中的紅血絲隱隱若現,在燈光下顯出無奈疲態。
那時我還覺得幸福,以為這脆弱又自然的一面是留給我的專屬。
吃過晚飯後,我倆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電視,晚間新聞正在播報郊區的南山因為地勢凹陷,被淹了大半。
章紀杉在聽到這個訊息的瞬間,猛地坐直,眉峰緊簇,讓我回放剛才的新聞。
“我母親的墓在南山那邊。”他打完電話,確認過情況後,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同我解釋。
這是我紀杉也沒再繼續說,抬手蓋住眼睛,安靜的睡著。
我推他額頭,想讓他去床上休息,卻觸到一片滾燙,“你好像發燒了。”
他悶聲點頭:“有點吧,沒事,我躺會兒。”
我給他泡了杯感冒靈,催他喝,平日裡強勢得不行的人,啞著嗓子,孩子氣的癟嘴抗拒喝藥。
好不容易給他灌下去後,託著人朝臥室走去,安頓好之後,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他的睡顏。
章紀杉睡熟後,因為發燒的緣故渾身冒虛汗,大雨天,去醫院又很麻煩,換衣服換床單,折騰了一晚上終於到了清晨時分。
我給他熬了鍋燕麥粥,扶著他後背:“吃點東西了,咱們去醫院。”
生病的人沒什麼戒備,靠在我肩上乖乖喝了大半碗粥,忽然說了句:“好久沒喝過了。”
我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章總要想吃什麼,還有買不到的?”
他很輕地搖了搖頭:“心意不同。”
有些感情的確是用錢買不來的,我認可他的話。
那之後我就開始學著做飯了,每次他來,都變著花樣的做他喜歡的菜。
儘管知道他來我這裡多半是出於發洩情緒,但我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他的避風港。
不被允許的感情在抱團取暖中變得難捨難分。
“他選擇幫助你,其實是另一種自救吧。”成茜垂下眼睫,聲氣潮溼,“都說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時,會覺得他可憐,而愛上一個男人時,會覺得他可憐,彷彿全世界只有自己才能拯救他。”
“我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但之後我才發現,章紀杉根本不值得別人對他好,給他愛,在他心裡最愛的人只有自己,和我結婚是為了平復愧疚心,選擇你是為了充當救世主,滿足自己虛偽的善意。”
“陳芙,章紀杉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影子。”
她點出了我一直不願面對的現實,從始至終,章紀杉對我的感情就是建立在對成茜的愛情之上。
他對我越好,對她就越內疚,因此更加珍惜她,加倍彌補,在這樣的迴圈中,叄個人都貌合神離,並且越來越分不清愛情的本意。
章紀杉選擇我是因為我們在某方面是同類,他對我的悲苦感同身受,但這樣的感情是有盡頭的,誰願意一直注視著鏡子裡醜陋的傷口呢。
“當然我不覺得這些話你能聽進去,說點更現實的吧,他的公司最近在籌備上市,正是關鍵時刻,如果你們的關係繼續發展被爆料出去了,估計都不會好過。”成茜雙肘抵在桌上,審視我,“不對你動手,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同情你,但你如果還要破壞我的婚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當然你或許不在乎自己,但好像挺孝順的。”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後,我冒出火氣:“你如果對我的家人動手,我不會原諒你。”
成茜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