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平靜從容的外在來維持捉襟見肘的尊嚴。
“他讓你來的?”成茜掃我一眼,漫不經心的打量著裝,“穿得很低調啊,不像來拆臺的。”
我是章紀杉的玩物,是她的替代品,也許她不屑於和我較真,只把我當成笑話,字裡行間都是別有深意的戲耍。
“嗯,無意間看到了,就跟進來了。”
成茜聞言,笑意未達眼底,語氣涼薄:“我在想你到底是我的影子,還是他養的寄生蟲。”
這句話一針見血的指出我如今的處境。
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水跡,“都說男人像風箏,飛得再遠,只要攥著手裡的線,還是能收回來,現在我想收線了,所以打算和你談一談。”
我望了一下四周,聳肩:“你的感情只配在衛生間談?”
她這次是真的笑了,眼神也是真的冷若冰霜:“是你只配在這裡。”
我嫉妒她的同時也挺可憐她的,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活得比我還要累。
我們都虛偽,但我無恥得坦蕩,有時候反而過得快樂。
兩相對峙間,把彼此的偽裝盒無奈都看透,她嘆了口氣,“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油鹽不進。”
“你也比我想象還要面子。”
這才是原配和小叄之間該有的姿態吧,唇槍舌劍都不留情。
“是啊,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搖頭,把這話說給自己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吧。”
我答應了,準備去和籤售會的作家打個招呼。
剛走出衛生間,就看到站在外面的章紀杉,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皺眉:“你還沒走?”
興師問罪的同時,眼神卻溫和。
我明知故問:“我走不走和你有關係?”
平時也不是沒和他對著幹過,但此情此景,叄個人都尷尬的狀況下,還是紀杉,傷害我的人也是他,我還不至於盲目到把所有錯誤都推到你頭上。”
聽著她通透的言論,我很費解:“你看起來並不愛他。”
“曾經深愛過,現在只是湊合著過日子。”她接過托盤上的熱拿鐵,啜飲了一口,“我們在一起十二年了,結婚八年,他出軌六年。”
“你和他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一直到現在我也在提離婚這件事,可是他不同意,家裡人也不讓。”
聽到她說離婚,我還是很驚訝:“你想離婚?”
“嗯,但又覺得就這麼成全了你們,很不甘心,所以乾脆叄個人都耗著,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痛苦吧。”她直言不諱,“除夕夜的時候你打電話過來,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我絕對不會把章紀杉給你,至少現在不會。”
“之前我以為章紀杉選擇你是因為臉,但是瞭解了你的家庭以後,我大概明白原因了。”
我望著她,等答案。
“同病相憐。”她說。
“你的原生家庭和章紀杉的其實有些相似,都不受父母重視,你媽媽似乎一直把你當提款機吧?”成茜輕描淡寫的語氣裡卻沒多少貶義,“章紀杉的爸爸也是,只把他當搖錢樹。”
和章紀杉在一起六年多,我們從未討論過家庭,這個話題太深沉,我還不配讓他袒露心聲。
從成茜口中,我終於瞭解到那些章紀杉藏起來的故事。
在他九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了,父親炒股失敗,虧損了一大筆錢,不願再贍養他,將他過繼給了有錢有勢的舅舅。
雖然舅舅待他也很好,視如己出,但寄人籬下的人難免自卑又敏感,透過察言觀色來揣摩氛圍,藉此做到遊刃有餘的應對別人的情緒,自負又自傲,事事都力求做到最好,
“說得好聽是追求完美。”成茜嘆了口氣,“只是不敢露出缺陷,怕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