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奈李鶴和杜矜一心撲在裴慕辭中的毒上,而裴慕辭眼神空空茫茫的盯著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三個大活人竟沒一個人回應她。
清嫵不情不願的走遠了些,走進無門的隔間裡。
屏風紋繡著高山清泉圖,中間一大塊留白雖比蠶絲透光,但還是遮住了一部分視線。
清嫵只能瞧見模糊的清肅背影,低著頭安靜的坐在那裡,倒是給屏風的山水畫增添了一些她獨愛的風景。
她無所事事的把茶盅邊配的茶碗一個個翻轉過去,又倒轉過來,沒一會又去扶椅把手上到處摸摸。
裡面既沒有說話聲,也沒有走動的聲響,三個人不知在捯飭什麼,這般安靜。
罷了。
清嫵現在實在是沒事做,既然答應了李鶴要進宮去看父皇,她索性出去找凝春,提前準備好入宮的轎攆和宮裝。
“咔噠”。
清嫵出去了,門隨之關上。
這時,一直沉默的裴慕辭才抬起頭,嘴角微微朝上,問李鶴,“李醫師,有沒有一種藥,能讓創口永不癒合?”
李鶴不明所以的把頭轉向杜令虞,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會有人提這麼奇怪的要求?
而杜矜以為裴慕辭是靠這種手段才博得清嫵的同情憐惜,有些不屑的撇開眼神,卻猛然撞進一雙極為淡漠的雙眸裡。
那裡面靜的一片荒蕪,像是被風沙摧殘數年的樓蘭古城,毫無生機。
杜矜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全身血液在瞬間凝固住了。
“沒有就算了。”裴慕辭再次開口。
大不了重新劃開一次,只是得尋把更鋒利些的刀。
疤口深些,才留的久些。
他神色慵懶,並沒有將此當做一回事,視線慢慢從手腕處上移,停在了杜矜搭在腕間的二指上。
杜矜頓時有種被毒蛇嵌咬後,毒素蔓延到全身的痛麻感。
他頭皮發麻,猝不及防地收回手。
兩人都同時看向對方,陡然對視,裴慕辭眼瞳微微一縮,低垂的睫毛下寒光一閃,冰冷的視線如鋒利的匕首般劃破所有偽裝,只留下黑黝黝的深色。
杜矜盯著裴慕辭彷彿比別人都暗一度的的瞳眸,宛若被人控制一般,情不自禁的答話,“過幾日我配好藥,差人送到清松園。”
“多謝。”裴慕辭的聲音無波無瀾,如同月光下一汪平靜的湖水。
剛才那股森寒的凌厲,就像花眼的錯覺般瞬時消散,單薄的衣衫顯得他面色更加蒼白。
二人說話的語氣很輕,清嫵屏氣凝神的扒在門口,一無所獲。
“吱——”門被從裡面拉開,李鶴捋著花白的長鬚,一身鬆快的跨出來,步履絲毫不像古稀之年的老者。
清嫵瞬間就鬆了口氣,被拎起來的心也重新歸位,“砰砰”跳著。
她讓知雪安排車架先送李鶴,而後直接越過老太醫,把門完全推開,踮起腳尖衝裡面招招手。
“走啊,我帶你進宮。”
她神采奕奕,笑容閃著耀眼的光芒,沾滿了陽光的熾熱,直接栽進裴慕辭寒潭一般深不見底的眸中,將裡面的陰霾照亮。
杜矜正在收拾藥枕,動作突然停住,關節像被釘在那裡一樣無法動彈。
他想將女子此刻的笑容印在腦中,每 天更新各種資源,歡迎 加入南極生物峮四二2二武九一四氣但眼前突然迷迷濛濛的,像罩了層灰色的霧,遮去了他大部分的視線。
明明心向的人就亭亭立在那處,卻逐漸離他越來越遠,他連她的衣角都看不清了,更別提抬手去夠及只只片片。
裴慕辭見她語氣認真,不像是玩笑話,無可奈何的垂下手,輕嘆道:“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