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狀態下,才能看見那些東西?”李挽妍沉吟。
傅貞兒道:“我覺得有道理,以前聽過一個故事,有個以恐懼食人的惡靈。人越恐懼,越能見到害怕的場景,最後生生把自己嚇死。而另一個同行的人因為心中無懼,反而什麼也沒看見。雖然只是個故事,但其中味和姜公子所說猜想也有些共通之處吧?”
“要讓人神智不清……或以藥物,或施加恐嚇。”姬鉞道,“你們誰要試試?”
李挽妍笑罵他:“我看你就是心眼多,明明已經想好了,還要試探我等。”鏡中的人不好動手,只能讓他們自己試試。可入鏡人膽子都是嚇大的,恐嚇能有多大用?自然是想辦法用藥。
至於人選……他們四人之外,還有一個被強行擄去當奴隸的趙營呢。
趙營正在幹苦活兒。
他有功夫在身, 不覺得如何苦,若表現得太輕鬆也不適宜,因而和其他人一樣,扛了一段時間箱子後就停下來累得抹汗喘氣休息, 間或趁監管的人不注意時停下和其他人悄悄聊天。
透過這些奴隸, 他知道了不少事。
譬如他們現在就是在為了慶典忙碌, 這些東西都是要運到辦慶典的神廟外面的,供主人們享用——趙營一整天都在搬箱子,他沒看到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那些奴隸不會說也不敢說。
他還打聽了一些大唐來的貴客的事兒。
奴隸們私下說話也十分小心,他們既嚮往貴族們的生活,又不敢過多討論。而以往那些能引起轟動的香料、絲綢、瓷器等等全都說遍了,好像也沒有什麼新意,這次來了幾個大唐來的客人, 著實給他們添了不少談資。
只是……
趙營聽他們大多數人說是四個貴客,有兩個奴隸卻說是五個,感覺十分疑惑。
不是隻有四個人嗎?趙營還記得那些人的樣貌,二男二女, 年紀最小的那個還不知什麼緣故昏迷了, 據說姓姜,是京中挺有名的入鏡人姜遺光。
只可惜, 他們剛互通姓名,他就被軍衛捉走了。
其中那個奴隸信誓旦旦道:“就是五個,我都看見了!”說著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剛巧, 五人中兩對男女都穿著一青一紫,除此外, 還有一個黑衣女人。他們一起進了公主的行宮。
那個黑衣女人不怎麼說話,所以別人才沒留意。
趙營聽聽他說的篤定,以為確實是自己忽略,或是後來又來了一個?
他決定私下想辦法和那幾個入鏡人搭上,不然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出了什麼事都沒個照應。
只可惜他們被看得嚴,趙營又不認識路,一直沒找到逃跑的機會。且白日裡聽奴隸們說過了逃奴的事,就更不敢隨意逃跑了。
首先,奴隸是不能自己單獨在大街上的,要麼是被主人帶在身邊,要麼是負責監管的侍人拉成隊帶著走去幹活。如果有單獨出現在街上的,不論是誰家的奴隸都視作逃奴,會立刻被抓起來。
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就算僥倖逃出了王城,其他城門口也不會容許奴隸進入。要是不進城,就只能跑到沙漠裡——這也是自尋死路。
其次,荼如對逃奴的懲罰極其殘忍。
趙營聽說,他們舉辦的慶典中,有個供奉用的法器需要用到人骨,最好還是罪孽深重人的人骨。所以每年膽敢逃跑的奴隸都被挖了骨頭做成法器。
雖然那些奴隸也不明白為什麼法器為什麼要用罪奴的骨頭,但不妨礙他們害怕。
其中有個人就憂心地說起過,他以前認識一個奴隸,因為想逃跑,就被磨了骨頭,後來他經常會夢到那個人,那個人在他的夢裡抱著骨頭哭痛。
入夜,趙營和其他奴隸一塊躺在冰冷地磚上——等第二日天不亮,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