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內情
宴中的文武試探,皆為武庸所破。
各方法師也只得垂眸頓首,起身避讓。
武庸右手舉杯,醉態酣然,仰頭暢飲下那盞甘霖後,右手只橫向一伸,那將整個屋頂頂飛,直通雲海的銀紋天柱上才緩緩溢散出氤氳銀光丶玄黃之氣,這金銀二氣直化作萬丈龍息,盤旋數圈後,倏忽間便鑽入了武庸體內。
再過了約莫十數個呼吸,洞徹天際的銀紋天柱再才慢慢縮小,化作數尺竹杖,於那黑黢黢的穹頂打著旋落入武庸右掌。
見諸法師面色難看,避立不言,武庸挽起節杖耍了朵槍花,再收起武器,篤定道:
「我等乃是受道庭徵召入南域平息事端,不是來和你們好勇鬥狠丶比上一比誰法力更強的!」
「莫要忘了,先前東州道軍入五溪郡而不得,只得長驅直入南域群山,遭埋伏而整軍潰敗,可算是在玉京上頭那幾位眼中紮了一根刺。」
「諸位若還是要給我等一個下馬威,就自縛手腳,等著道庭敕令吧……」
武庸冷笑一聲,屈指在案几上重重地敲了兩響。
這交州的越人性子刁,前腳有說有笑,後腳說不定就要背刺上一手,容不得武庸不給他等打上一根預防針。
好在,越人遠離玉京,道庭名頭還是能壓得住他等氣焰的。
在武庸警告之後,場中的越人法師默然不語,但他等的眼神卻是在場中相互交織,半信半疑,心中也是沒底!
「說說吧。」
「群山中的巫蠻為何與五溪丶九野幾郡鬥起法來,東州千百道軍又是如何全軍覆沒的。」
「王姁,講他等的話一次不落地記下來,再呈玉京!」
武庸一人獨坐在那案几上,但凜冽之色絲毫不改。
「是。」
後方的女道放下琵琶,跪坐在案几之側,正以玉符收錄場中所言。
這一下就要當真了?
卞丶步丶劉三家大法師盡皆蹙起眉頭。
總不能真就讓他等借題發揮,給他交州諸修就狠狠地吃個掛落吧?
當即,那群修中就有一位法師站出,先是對著武庸打了個稽,再講事故緣由娓娓道來:
「諸位,此事還需歸結到數百年前。」
「那南域旁門諸道為我九州所剿,千山靈地自然就為那巫蠻九脈盡佔了,數百年發展,那巫蠻本就與我交州屢有摩擦。」
「前些時日,巫蠻九脈中那漸漸落寞魘蠻諸子遭刺殺,一時間整個南域震動,鬼蠻丶蠱蠻丶獸蠻丶血蠻四脈齊齊出動,將我等在南域群山中的修士盡數殘殺……」
魘蠻諸子遭刺,諸蠻震動,是以對身處南域的諸修盡皆狙殺?
看著那真就奮筆疾書,將此緣由刻上玉符之中王姁,武庸嘴角一勾。
交州越人為何會出現在南域群山,還有數名法師參戰,鬥起法來。
只怕是也看上了那魘蠻一脈的虛空巫殿丶魘術傳承了吧?
再將視線投向了瓊明諸修,武庸笑道:
「那我等恐怕就是得連著蠻部諸脈一起平了喔?」
忽地,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側身向五溪諸修問:
「對了,如今的南域旁宗,近況如何了?怎得讓巫蠻一脈這般勢大,從南域深處打到了交州來?」
先前剿旁門驅邪道,也應該不至於剿得那麼精光吧,連一點地盤都沒有了?還是早已經拜服蠻部了?
「稟法尊,那群山中倒是還有幾道旁門,只是卻也防不住那巫蠻九部了。」
「五毒教教主也是一名精擅毒道的法師,昔年乃是一方散修,險入千山腹心,竊取了蠱蠻寶物,得以稱尊做祖。」
「但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