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聲,靜若寒蟬。
一劍削石。
足見少年書生力氣斐然,是個病秧子,卻是一個有著一把好力氣的病秧子。
更有人呼。
這書生會武功。
時吸寒風,滾滾吞嚥,不同的臉龐上,於此刻卻是掛了同款的震驚。
少年一劍。
驚動眾人。
那刀疤臉的將軍喉結蠕動頻頻,面容呆滯。
下意識的接過了長劍,那雙本是殺氣騰騰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澈。
許輕舟微笑問:「大人,還有問題嗎?」
將軍猛然搖了搖頭,回過神來。
「沒。」
許輕舟看向那負責登記的文書,笑道:
「勞駕。」
發愣的文書茫然仰頭看向將軍,眼神詢問。
將軍一瞪眼,低喝道:「看我作甚,寫啊。」
「好!」文書提筆,欲要行文,筆方落下卻就以停滯不動,愣是怎麼也想不起書生的名字來,訕訕問道:
「那個公子,你叫甚?」
許輕舟半眯著眼,淡淡說道:「許輕舟,許天下一片輕舟的許輕舟。」
文書瞭然,匆匆落筆,於小小兵牌中寫下許輕舟三字,起身,恭敬的遞給了許輕舟。
「給。」
許輕舟接過兵牌握於手中,不忘道一聲謝來。
又對著那將軍說道:「大人,那我去領裝備了。」
將軍強端著身子,一本正經道:「可,去吧。」
許輕舟點頭示意,大步離去。
眾人視線隨之移動,眼中明暗不減分毫,久久回神,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刀疤臉的將軍凝視著地上的那道一掌寬的劍痕,又看了看手中的闊劍。
忍不住驚歎一聲。
「人才啊!」
小小插曲後,一切如常,不過在場之人,卻無不記住了那個少年書生。
許輕舟。
許天下一片輕舟。
當真是讓人記憶猶新,此生難忘。
很厲害,也很好看,就是可惜了,看著像是一個病秧子。
許輕舟去了後勤處,在一陣匪夷聲中領取了斬妖軍的裝備。
就一件尋常的布甲。
黑色的。
內襯是大紅色的,還有一柄刀。
質量一般。
就這樣的裝備要與妖獸搏殺,在許輕舟看來,確實有些慘。
不過。
就雲川大陸的生產力來說,能拿出這樣的布甲和銳器,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重型鎧甲。
那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穿的。
許輕舟自然有。
上好的鎧甲很多,不過拿出來,太招搖了。
許輕舟脫下了那經年久月的白衫,換上了粗衣布甲,長髮不再披灑。
而是束髮別簪。
穿上之後,整個人看著確實是接地氣了很多,不再那般鶴立雞群了。
不過。
那張臉卻更顯得蒼白了些。
混跡在兵士裡。
其他的新兵甚至特意離他遠一些,生怕一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碎掉了。
當然。
大家心裡也很清楚,一切只是表象。
這書生還是很猛的。
募兵是上午結束的,飯是中午吃的,軍隊是下午開拔的。
鄴城得兵士五百餘。
跟隨十餘老兵出城去,直奔北境。
路上。
不急不慢,遠赴沙場的少年們卻並不慌張,且鬥志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