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慕衣變了,當兩劍撞在一起的時候,封山陽就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
那柄壓在他劍上的鐵劍,似有千斤之重,就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封山陽想要退開,但是還沒等他抽身,鐵慕衣就已經貼了上來。
只見鐵慕衣一腳沉沉地踏在了地上,內氣捲起了一片塵土和落雪,手中的鐵劍將他的劍重重壓下,順勢一記肩撞撞在了他的胸口。
“碰!”
一聲悶響之後,封山陽只感覺到了一股巨力傳來,隨後他的身子就已經倒飛了出去,他只能勉力地將雙腳點在地上保持著平衡,最後在劍臺的邊緣才堪堪地停了下來。
“咳。”劍臺邊,封山陽橫著劍,忍不住地咳嗽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悶痛得厲害。
他有些吃力地抬著頭,看著不遠處的鐵慕衣。他是沒想到,鐵慕衣如此年紀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果然,是閉門苦修的結果嗎?
封山陽想著,心中暗歎自己平日到底還是疏於修行了,此次回去一定要趕回來才行。
但是他也不會就此認輸,鐵慕衣的劍確實勢大力沉,可他也不是沒有一點優勢和勝算。
如此想著,封山陽一腳輕點在地上,身子就已經躥了出去,再一次出現的時候,是在鐵慕衣的身側,手中的劍橫著,刺向了鐵慕衣的腰間。
華山派的劍術奇險,而每個人練得又會有不同的味道,如果說岳長峰的是險,那封山陽的就是奇。
與其說他是一個劍客,倒不如說給他更像是一個古時的刺客,就像是曹沫、聶政、荊軻那般,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懸在一劍之上。
招招都有搏命之險,劍劍都有奇詭之意。
鐵慕衣看著封山陽刺來的這一劍,眉頭一皺,也橫劍架了過去。
可當他的劍攔在了封山陽的劍前時,封山陽手中的劍卻瞬息化作了三把,分別刺向了上中下三路。
鐵慕衣的眼中露出了些許訝異,往後退了一步,而也就是這一步,讓封山陽再一次逼了上來。
他手中的那三把劍瞬息散去,只剩下了一柄,封向了鐵慕衣的喉間。
兩人都是這江湖年輕一輩裡叫得上名號的劍客,他們的交手自然是引來了不少的視線,就連另一座劍臺上的獨孤不復都微微地側過眼睛看了過去。
嶽長峰和另外幾個五嶽劍派的掌門站在一起。
“嶽掌門的高徒果然不凡,這一手金燕橫空已經不弱於你了吧。”
恆山派的慧善師太讚許地看著那臺上的封山陽,笑著對著嶽長峰說道。
嶽長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擺著手說道:“還有許多需要需要打磨的地方,讓諸位見笑了。”
但是他眼裡的那絲得意卻是掩飾不住的,怎麼說也是他從小帶到大的弟子,如今卻也是可以獨當一面了。
不過。
嶽長峰看著封山陽面前鐵慕衣,輕輕地嘆了口氣,以如今的封山陽,還不會是鐵慕衣的對手,這一點他是很明白的。
山陽今年應該又是無緣兵器譜劍譜前五十位了。
嶽長峰如此想著,卻也不著急,因為他相信封山陽總有一鳴驚人的一天。
“中原,還真是人傑地靈啊。”
看著那臺上的兩人,抱著手坐在地上的疆拔難聽地笑了兩聲,用旁人聽不懂的越國話如此說道。
那兩個人都值得一殺,他覺得他真的應該謝謝術虎橫,他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地方了,只要讓他痛快的殺上一次,即使是死在這裡,他也心滿意足了。
他的背後,該是風吹得,鎖在那巨劍上的半截鐵鏈晃盪著,磕碰著劍身,發出了陣陣緊促的聲音。
疆拔的臉緩緩地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