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居士您今年也是來參加天下劍盟的?”糊塗道人坐在布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李駟問道。
顯然他是已經交了那三十兩的入夥費,交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好像只是交了三文錢似的。這讓李駟懷疑,這些個道人是不是都是富得流油,就和那些佛前的和尚一樣。
一個喝著佛前茶,一個吃著三清飯。
不過當他聽到道人的問題的時候,也沒有再胡思亂想,直截了當地否認了他的話說道。
“不是。”
說著,便喝了一口自己手裡的酒,乾脆利索地搖了搖頭。
“那,您為什麼要來此啊?”糊塗道人看起來有些疑惑,以他對李駟的瞭解,如果李駟沒有要參加劍盟的意思,應該根本不會出現才對。
“因為要帶一個麻煩來。”李駟無奈地撇了一下嘴巴說道。
糊塗道人若有所悟,側過頭來看了不遠處的術虎女一眼,眨了眨眼睛,隨後卻又搖著頭說道。
“不懂。”
李駟看了他一眼,笑著回了一句:“你什麼都不懂。”
其實糊塗道人一點也不糊塗,他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點,但凡是沒有那麼糊塗的人都知道。
“是啊,貧道是什麼都不懂的。”糊塗道人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
“不過今年的劍盟,想來是不能好好的辦了。”
“哦?”李駟有些訝異地拿著酒水晃了晃,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以貧道往年的經驗,但凡有李居士您在的地方,就一定不會只有一個麻煩。”糊塗道人又抓起了一把瓜子,毫不避諱地說道。
“何況現在,那另外的麻煩該是已經來了。”
說著,他似有似無地又看了眼遠處的一個人。
李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的是一個身高九尺有餘的異國大漢,面相惡煞,身後揹著把人高的巨劍,劍上亦是凶氣畢露。這模樣,就差把我要鬧事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好嘛,李駟挑了挑自己的眉頭,重新將目光收了回來,對著糊塗道人說道。
“看來你說的沒錯,總是會有麻煩來找我。”
“不不不。”糊塗道人抬起了一隻手掌搖了搖說道。
“在貧道看來,是李居士您總是去找麻煩。”
說白了,他就是覺得李駟太閒了,所以才會經常沒事找事做。
李駟被他說著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後又無可奈何地喝了一口手裡的酒。
他知道糊塗道人的意思,但他也沒法反駁,因為他確實是個閒人。
“但是。”李駟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句,對著角落裡的那個異國大漢抬了抬下巴說道。
“那人確實不是我招惹來的。”
“哦?”糊塗道人眉頭一皺,半響,又磕了一顆瓜子,拍了拍手說道。
“那這個麻煩可能要更大了。”
說罷,他卻好像是又不再想著這件事了,而是轉而看向了李駟問道。
“說來李居士,您今年是確定不會參加這天下劍盟了吧?”
“你怎麼這麼在意這件事?”李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了一片肉乾吃了一口問道。
“因為如果您參加的話我就不參加了。”糊塗道人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自己的腰間的劍說道。
“我可不想被您一劍給砍了。”
糊塗道人,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修的是武當派的三清訣,心中本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明。
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明白,這天下,到底誰的劍最快。
······
鐵慕衣在臺上站著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