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她又抬袖擦掉眼淚,輕輕握住尚明心的手,目中滿是真誠:
“好在上天又派來了你,我又有人玩耍了,小七,咱們倆好好的,千萬別走散。”
白皙纖美的手掌微微一顫,卻沒有選擇抽走,任由她握著,尚明心垂下眼簾,輕聲道:
“希望如此。”
青蘿破涕為笑,心中只覺歡喜非常,開心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的握住她手笑,尚明心被她感染,也抬首衝她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窗外有雪花紛紛揚揚灑落下來,隔著透亮的紗窗,慢悠悠劃過兩名少女含笑的側臉,宛如心花無聲綻放。
“下雪了!”
尚明心興奮異常,提起裙襬衝出屋子,奔至院裡,緩緩攤開手掌。
輕盈的雪花落於掌心,那冰涼的觸感使她不自覺地漾起笑容。
青蘿急忙撐了把傘追了出來,舉到她的頭頂,嗔怪道:
“瞧你急得,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青蘿。”她回首笑,“琉球不下雪的,我這是第一次看到雪呢。”
“怪道呢。”青蘿恍然。
“你們中原人,下雪的時候都會做什麼?”
“打雪仗,堆雪人,等結冰了,還會滑冰玩。”
“來來來,你快教我玩!”
尚明心晃晃她的手臂,一臉迫不及待。
青蘿便笑著讓人送了兩頂雪帽出來,各自戴上,收了紙傘,陪她玩了起來。
空曠的院落,飄灑的雪花。
潔白的雪球擲出,你來我往,在皮襖間如煙花般一蓬蓬綻放。
兩個小姑娘追逐打鬧,一個英氣,一個靈氣,一個似雪狼,一個似銀狐,在天地之間,于飛雪之中,自在歡笑。
這一年,紫禁城的冬日見證了她們的友情。
雪停之後,兩人一起堆雪人,青蘿像模像樣的給雪人畫上眼睛嘴巴,插上胡蘿蔔當鼻子,逗得尚明心哈哈大笑。
待結了冰,得了朱祁鎮的特許,來到西苑的太液池,一起坐在冰床上,由內侍牽拉著,在結冰的水面肆意玩耍。
有時興起,青蘿還會央著尚明心教一段劍舞。清冷的月夜,雪狼少女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腕,沐浴著清輝,一招一式地比劃。
冬日轉眼到了末梢,又迎來新的一年。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按例又是一場熱熱鬧鬧的宮宴。
參加這種晚宴,通常是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隔會兒就得敬酒說漂亮話,上面坐的全是開罪不起的,下邊坐的全是競爭對手,整個晚宴都要提著神,心力全用來應對這各色的人、各色的事了。
再者今年她不是女官,成了皇帝的女人,心情實在不佳。望著院裡的桂花樹,想起進宮那年和月人一起過節的情景,乾脆託病找了藉口,只說自己近日受了風寒,不宜出席晚宴,窩在長陽宮裡自己過。
只是她記掛著那些當值的女官,雖然自己不去參加晚宴,還是讓曉羽早早的去給靈香送了暖爐吃食。
艾望遠正指揮著禮儀房的人做事,瞧見曉羽身影,有心逗一逗她,等她送完往回走時,半路截住了她,故意搓著手哈著氣:
“嘿,曉羽,怎麼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