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應該心裡有數。安順不是一個沒有孝心的孩子。自古忠孝難兩全,他勸不動鄭老爺,只能帶著親孃離開。”
葉應瀾聽他話裡有話,鄭家跟日本人做交易的事不是剛剛查清,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不怕打草驚蛇?
管家臉色大變:“餘大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表少爺昨日的話何等無恥?但凡上頭有祖宗,知道自家來自哪裡,昨天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你說能讓他不僅這麼想了,還大庭廣眾說出來是什麼緣故?”餘嘉鴻用帶著深意的口氣說,“安順長大了,他有自己的立場。”
上輩子星洲淪陷,鄭雄成了幫日本人的倀鬼,害得好幾家華商滅門,安順一直良心難安,恨自己明明猜到了鄭雄在幹什麼,卻不去查證,如果……沒有如果。
這輩子鄭雄的事已經有了定論,鄭安順也不會再被愧疚困擾。
鄭家管家義正言辭:“這是汙衊。大少爺怎麼能給鄭家潑這種髒水?鄭家還在為籌賑會奔波。表少爺的話怎麼可能代表鄭家?”
餘嘉鴻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但願吧!”
葉應瀾一下子明白了,餘嘉鴻是想要幫鄭安順撇清跟鄭家的關係。
餘嘉鴻拉住葉應瀾:“我們走了。”
葉應瀾跟著餘嘉鴻上車,這回餘嘉鴻坐上了駕駛位,按了喇叭,開車離開。
他們倒是離開了,留下了已經報上家門的鄭家管家,邊上的看客還沒散開,正在議論紛紛:
“聽餘大少爺的意思,鄭家不支援打日本人?”
“不會吧?他們可是給籌賑會在買糧食,知道他們支援籌賑會,我一直去他們鋪子買米。”
“也有可能,你們想想報紙上說的,那個陳家二少爺說的話。他們是親眷。”
“報紙?什麼報紙?”有人問。
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長衫的男人拿了一份報紙讀了起來:《酒樓痛斥漢奸,共唱告別南洋》
文章先是敘述了昨天的整件事,這個穿長衫的男人還特地指出,這個被打的人,正是鄭家的表少爺,陳家的二少爺。
後面說,縱然支援國內抗戰是主流聲音,也不乏唯利是圖的那些華商,認為中國已經跟他們這些移居南洋的華人無關,也有人說出“不戰亡國,戰亦亡國,支援抗戰實際上在增加中國人的苦難。”
文章對這群人的言論進行批駁。呼籲華人團結起來,為民族的生死存亡而戰。
“這麼看來,餘家大少爺說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別說是陳家二少爺了,就是鄭家二少爺這麼說,這不代表鄭老爺是這個想法。家族大了出一兩個敗家子也正常。”
“未必,我們這種根本接觸不到他們這群人,但是他們這群大華商大家都熟悉,餘家少爺這麼說,未必是無的放矢。”
“怎麼可能?”鄭家管家大叫起來,“我們老爺為國內籌集糧食殫精竭慮,他們這是血口噴人。”
“鄭家糧鋪價格是便宜,但是用幾年的陳糧摻在新米里,當新米賣。還有他們的米糧一直是散裝的比袋裝的貴一點是為什麼?還不是他們袋裝的是連著布袋的總價嗎?”
“對啊!鄭家糧行的東西,真不怎麼樣?”
“你想要好東西,就要出貴价。”
“……”
話題已經偏了,鄭家管家不再理論,他轉頭去報攤上買了一份報紙,翻看那條新聞。
昨天晚上陳家老爺和陳家太太帶著被打得鼻青眼腫的陳二上門來討要說法。
陳二雖然排行老二,但是上頭的老大早年夭折,陳二是陳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
被鄭安順這個賤種打,陳家夫妻怒火滔天。
奈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