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這邊。
來人穿著很體面,走到他們面前:“餘大少爺、少奶奶,我是順隆糧行鄭老闆府上的管家。這是我們鄭家的三姨太,我是來請三姨太回府的。鄭家和餘家是同鄉,我們老爺和府上兩位老爺時常一起喝茶。”
這位管家先自報家門,再提雲姨身份,最後說兩家的交情,先禮後兵的意思。
葉應瀾當時救雲姨,把母子倆留在車行,就決定要護著他們了,要是這個時候把雲姨交出去,之前做的事豈不是白費了?
更何況原本鄭安順說自己與鄭家斷絕關係了,對鄭家大太太來說,是一件好事。本來這件事已經過了。
昨天是餘嘉鴻讓安順打了陳二,鄭太太這口氣就更難消了。鄭太太才想著逼著母子倆回去出這一口惡氣。
說起來還是自家惹出來的禍事,她怎麼可能不護著?
葉應瀾點頭:“正是大家都相識,所以我知道這裡的內情。雲姨曾經是你們家的三姨太不假。但是鄭安順把病得半死的親孃接了出來,並且與鄭家斷絕關係,這件事你們老爺和太太也都是認可了,說了以後娘倆生死與鄭家無關,希望你們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
葉應瀾沒說雲姨是被打得半死,已經是不想把臉當眾撕破了。
“您是餘家的大奶奶,我真不知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鄭安順是我們家的大少爺,出生之後就是大太太當親兒子養大,大少爺讀的是萊佛士書院,他要是不鬧彆扭,應該已經去英國留學了。他跟您先生一樣是大戶人家要繼承家業的長子。他年紀還小,受人挑唆,離開鄭家。我們老爺太太想著等他想明白了再回家。這幾天我們老太太身子不好了,想見孫子,我們老爺怕大少爺還是那麼執拗,讓我先來請三姨太,再請大少爺。”
顯然這位管家不想善罷甘休,甚至抬出了孝道。
霍洛韋街本就匯聚了本地各種店鋪,也包括了順隆糧行最大的鋪子,鄭家大少爺一年前跑了,這事兒也算是人盡皆知了。
邊上有人說:“所以啊!白眼狼是養不熟的,大太太把這個大少爺養在自己身邊,當成親兒子,結果呢?長大了說養母不好,說養母苛待他生母。原因不就是養母有了親生兒子,對他沒以前那麼好了。”
“自己生了兒子,對他忽視一點也正常。”
“不是還說要送他去英國留學嗎?要是不好能送英國?”
“就是沒良心。”
“……”
不管鄭家是如何對鄭安順母子的,在外面鄭安順總歸是鄭家大太太養大的。
這個管家給餘嘉鴻和葉應瀾行禮:“餘大少爺、大少奶奶,餘家重規矩,重孝道,既然您二位在,也就不請三姨太了,請餘大少爺和少奶奶勸一勸我們大少爺。百善孝為先,老太太想他,大太太想他,讓他不要再鬧了,回去吧!”
葉應瀾還在想怎麼應對,只聽餘嘉鴻嘆息:“有些事你不知道內情,這件事我們沒辦法去勸安順。”
“有什麼沒辦法?難道他不是鄭家養大的,他不是我們老爺的骨血?”這位管家一副忠僕之態,“這就是餘家的教養?教唆兒子悖逆父母?”
邊上人群議論紛紛:
“鄭老闆為籌賑會籌措糧食,也是盡心盡力。就算父子之間有爭執,也沒必要這樣吧?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嗎?”
“餘家家風好是有口皆碑的,怎麼能做出眾人別人家兒子不認父母的事來?”
鄭家的管家聽見這些話,對著眾人拱手:“多謝各位!餘大少爺,清官難斷家務事。三姨太我們也不接了。不管怎麼樣?大少爺也是我們老爺太太養大的兒子。老太太想見孫子了。您幫忙勸勸我們大少爺,請他回家去。”
餘嘉鴻滿臉為難,欲語還休,像是下定了決心:“管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