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這一身盡收眼底,淺淺笑道:“外頭都在傳臣未經允許越級審查官員,陛下好歹稍稍來一下,讓臣面子上好看些。”
陸屏微愣,臉上升起淡淡紅暈。
嚴仞遞給他一把扇子,忍俊不禁:“案件有進展了,在宮裡說不方便,因而請陛下來鎮北營一敘。”
說著他請陸屏坐下,接過宗昀剛端上來的茶壺,在案上倒出幾杯雪泡梅花飲,捧在手裡摸了摸,確認不是很冰後才遞給陸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熟稔得要命,驚呆了旁邊站著計程車兵。
趁著陸屏喝茶,嚴仞把審出來的重要口供放到陸屏面前,道:“戶部和地方配合得剛剛好,賬目漂亮對得上,口徑出奇一致,還都把責任推卸到自然天氣和我的輜重營上。”
陸屏拿著口供看了半晌,鎖起眉頭:“所以他們相互勾結。”
“倒是沒有相互勾結,也沒有收受賄賂。”嚴仞在他身邊坐下,道,“您猜怎麼著,運糧的府兵只要稍微強調一下,說這是去往北疆給嚴侯爺的糧草,他們就會自己扣糧,瞞報數量了。”
陸屏愕然,放下手裡的杯子。
他心口堵得慌,氣道:“他們都是誰?跟老侯爺有什麼仇怨!”
嚴仞冷笑:“管他們是誰呢,橫豎不姓宋何傅嚴、霍唐劉李,而我爹剛好姓嚴,這就足夠了。”
營帳內一時沉默下來。
嚴仞揮手讓帳裡的下屬全部退下,只留宗昀一個人,又拿出一張口供遞給陸屏,道:“而且巧妙的是,早上他們終於招了,跟我說主謀是前度支司主事周子祿。”
陸屏回過神:“周子祿不是被查出來是陸執的餘黨,早就被查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