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自己當成了華夏母親中嚴厲的那一個。”
哈特先生嘆了口氣,走到哈特太太的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親愛的,我從不覺得你的上一段婚姻是你的汙點和殘缺,你是我的妻子,我對你的一切都應該看成是屬於你的一部分,包括cici和他的哥哥。你自己也不應該這樣把你的過去徹底摒棄在你的生命之外。也許在面對cici的時候,你看見的是過去的那個你,但是你卻用了本質上和你厭惡的那些人一樣的態度去面對她和要求她。”
“這都是我的錯。”何勉韻苦笑了一下,“有時候人真的是膽小到讓人無法想象,我根本沒辦法去自己問一問為什麼我的兒子會不能說話。為什麼cici不肯告訴我?我想到了一個最可怕的可能,你知道麼?我猜到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人告訴我……這個猜測讓我害怕極了,也讓我變得更加的懦弱和自我唾棄。”
“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我們都要去面對,親愛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快樂下去,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按照自己的安排生活。但是我們不能無視你的過去,我也不能無視你對待快樂總是這麼的卑怯,好吧,我們可以完全割裂或者無視它們,但是你不會快樂。任何人,逃避了痛苦也就喪失了擁抱快樂的勇氣。”
快樂?在見到小夕之前的自己快樂麼?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腐國人,看著尖塔和河流,看著各種髮色和瞳色是白人和自己友善地打招呼,那時的自己快樂麼?
剛來腐國的時候,語言障礙之外還有種種的不習慣,她就把在華夏的所有生活習慣都拋棄了,那時的自己快樂麼?
只能當一個小小的打字員,除了錄入資料和極其小機率地充當一下中文翻譯她沒有別的收入,白天工作晚上學習,住在只有幾平米的出租房裡,那時的自己快樂麼?
晚上想孩子想得睡不著,夢裡都是大朝張開的手臂和小夕小貓一樣的哭聲,那時的自己,快樂麼?
剛來了腐國九個月就得知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在港城去世的訊息,那時的自己只能抱著大朝和小夕的照片才能入眠,不然就是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比一片落入水中的葉子還要彷徨無依。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學會了逃避和遺忘。
只是上天讓她遇到了哈特先生,她有了新的家庭,體面的身份、可愛的孩子,她就漸漸不再去回想過去,過去的痛苦似乎是一個黑洞,即使吞噬了她這一生所有的快樂都無法填補。
她珍惜著自己婚後得來的幸福,所以自以為是地把自己的過去封存,留下的只有對女兒的執念,或者說是對自己曾經的執念。
到了最後,傷人傷己。
高貴的、體面的、被人們交口稱讚的哈特夫人終於抱在自己的丈夫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我忘了!我居然忘了我曾經是那麼愛他,我那麼期待過他的降臨,我把他當成過我生命裡的支撐,我徹底忘了他,忘了他那麼多年,把他當成了我自以為不幸福生活的一個符號!”
母親的哭聲隱約傳出,弗雷德在門外少年老成地搖了搖頭。
姐姐說得對,只要媽媽想開了,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可是為什麼今天的洋蔥圈這麼難吃呢?
煮玉米
又是一天烏漆墨黑的早上三點半,正川平次打著哈欠穿著塑膠拖鞋和短袖汗衫拖拖拉拉地走出房間,一股子帶著海水氣的涼風從他的頭頂呼啦到腳後跟,讓他整個人立刻清醒了不少。
現在的他每天從早上三點半忙到夜裡,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收到了莫大的摧殘,簡直是被摧殘到連去買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他的幾件西裝襯衣穿進廚房工作方不方便不說,廚房裡的高溫能在半個小時內讓汗水把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