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留有隱患,疏桐夫子等人將山上眾人的住處都細細搜撿了。
所幸的是,除了搜出幾本春宮圖來,其餘犯礙的東西一律沒有。
午飯的時候,蘇好意的胃口不是很好。
但桌上的那盤山藥紅豆餅卻真不賴,蘇好意只吃了一塊便不吃了。
司馬蘭臺問她:「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紅豆味的東西?怎麼不多吃幾塊?別的你也沒吃,哪裡不舒服嗎?」
「我想把剩下的給外公送去,」蘇好意朝窗外望了望,天漸漸的晴了:「也該告訴他斷鴻自盡的事。」
「那你把這碗湯喝了,我陪你一起去。」司馬蘭臺給她盛了一碗香蕈火腿湯。
那湯是用清雞湯吊出來的,湯色如茶,滋味鮮香。
蘇好意其實不大想喝,可司馬蘭臺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身體,倘若這碗湯不喝,他必定是要擔心的。
「做什麼就皺眉頭?」司馬蘭臺催促她:「快些喝了。」
「你怎麼比我娘還囉嗦?」蘇好意苦了臉:「你和別人在一起怎麼都不愛說話?偏偏喜歡對我嘮叨個沒完。」
司馬蘭臺被她氣笑了,捏了她的臉一下道:「不想被我嘮叨就趕快喝了,你的良心是叫貓叼去了不成?」
「說出去沒人肯信,」蘇好意無可奈何的把湯喝完了:「堂堂蘭臺公子居然會盯著人家每天吃飯喝湯。」
兩人吃過了飯,叫墨童拿過一個食盒來,把那紅豆餅裝上。
「再沏一壺茶吧,」司馬蘭臺說:「外公茹素,那火腿湯他必然是不喝的。」
「還是你心細,比我這個親生的強多了。」蘇好意笑嘻嘻的用胳膊輕輕搗了一下司馬蘭臺。
空山新雨後,外頭的景緻格外動人。
路面有些濕滑,兩個人都穿了棠木屐子,嗑噠嗑噠的聲音帶著些許迴音,蘇好意頓時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匹馬。
過了吊橋,來到孤雲峰。
葉寒星見他們兩個來了,便站起了身。
蘇好意見他正在吃午飯,依舊和往常一樣的素白饅頭配著鹹菜,忍不住一陣心酸。
「你們兩個怎的來了?」葉寒星問:「我不是說閒的時候盡可以來看我,絕不能耽誤了吃飯睡覺和正事嗎?」
每天這個時候應該是蘇好意睡午覺的時候,老人家愛孫心切,又總覺得她弱不禁風,跟司馬蘭臺一樣,恨不能做個搖籃,把蘇好意放在裡頭。
「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能不知道保重身體呢?」蘇好意笑著上前,隔著木蘭拉住外公的手:「何況,就算是我要胡鬧,他也不可能縱著我。」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往旁邊一瞟,恰好和司馬蘭臺的目光相遇。
「多虧有蘭臺在你身邊,否則我真是放心不下。」葉寒星對司馬蘭臺是一百個滿意,別的不說,單就他對蘇好意絕無二心就值得託付。
「瞧我給您帶什麼來了,熱乎的紅豆山藥餅,可香了。」蘇好意獻寶似的把食盒遞過去:「可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
「不要動不動就給我送吃的,」葉寒星心裡自然是暖的,可還是板起臉告誡蘇好意:「我若是每日裡飫甘饜肥,哪裡還有自罰的樣子?」
「外公律己極嚴,當然值得敬佩,」沒等蘇好意開口,司馬蘭臺就把話接了過去:「只是站在好意這邊看,您是她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且多少年不得相認,她覺得有虧欠,難免想要盡一份心。且我們不日就要下山去,她自然是牽掛著您的。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便允了她這一次吧。」
「是啊,是啊。」蘇好意連忙附和:「您就當心疼心疼我,免得我總是惦記著。」
他們兩個如此,葉寒星也便不再多說什麼。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