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順勢捏了捏蘇好意的手腕,只有薄薄的一層肉。
「這燕窩你不拘交給誰燉都好,為什麼非得親自動手?」蘇好意把臉擱在他的手心裡。
那麼小巧的一張臉,眉眼精緻得難描難畫,司馬蘭臺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額上親了親。
「你就是應該多吃些,等回到京城,眾人見你瘦了,一定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其實不用別人說,司馬蘭臺自己就已經心疼得夠嗆。
蘇好意的確比以前輕減了,可並沒有變醜,反倒更顯得風流裊娜。
腰肢細弱得如同柔柳,下頜尖尖的,妖媚橫生。
「這算什麼,回京城的路上還得走一兩個月,一路吃吃喝喝的就養胖了。」蘇好意絲毫也不擔心這個。
「燕窩好了,吃了吧。」司馬蘭臺把燕窩放進一隻素白蓋碗裡端給蘇好意:「吃完了再講話。」
蘇好意便拿了金銀錯的小羹匙吃燕窩,吃了兩口,便停下來說:「為什麼你燉的燕窩比別人燉的都好吃呢?」
「哪裡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一樣的法子。」司馬蘭臺把蘇好意額前的一縷頭髮順到耳後。
蘇好意看著司馬蘭臺,眼尾彎彎的含著笑意:「別人再怎樣也不及你燉的燕窩有情有義啊!」
這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既像是誇讚,又像是引誘。
司馬蘭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個哄人精,大約是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勾魂術了。
蘇好意吃完了燕窩雨依舊未停,她每天都要睡個回籠覺的,今天也不例外。
用溫水漱了口又躺了回去,把頭在枕頭上蹭了蹭,忽然想起正事來,說道:「也不知他們審訊得怎麼樣了,可有了結果沒有?」
司馬蘭臺聽了就說:「吃過早飯我去看看。」
只是還沒到早飯的時候便有人來請他們去禁室,蘇好意和司馬蘭臺一聽就知道有事。
顧不得多問,連忙穿戴整齊出了門。
這時,天上還飄著細雨,又濕又冷。
蘇好意出門時穿的是夾袍,依舊覺得袖底一個勁兒的進涼風。
到了禁室,幾位夫子都在那裡了,個個面色凝重。
「發生了什麼事?」司馬蘭臺向幾位夫子問請過安後問。
「今日凌晨斷鴻服毒自盡了。」疏桐夫子眉間的川字紋彷彿一夜之間加深了許多:「明明關押他的時候已經仔仔細細的搜過身了。」
他們不可能不做防範,甚至為了安全起見,把斷鴻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
「看守他的人只是轉了個身,」泊雲夫子也很無奈:「他就把毒藥服下去了。」
仙源山的人都是解毒高手,斷鴻自然是深知的,所以他服的毒是一般人都解不了的。
「後來我們才發現,是他躺的那張床的床柱夾縫裡被提前放了毒藥。」疏桐父子無奈的搖頭:「誰會想到他提前就已經在這屋子裡藏了毒藥呢?」
「夫子您不必過於自責,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他必定是早就料到會有事情敗露的一天,為求速死,提前在那裡放了一包毒藥。」蘇好意道:「可見他早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雖然已經確定他的確犯了罪,可有很多細情還沒有問清楚。」青鸞夫子多少有些不甘心:「包括那個假花芽的身份和下落,他一死多少線索都斷了。」
蘇好意和司馬蘭臺站在門口朝裡頭看了看,只見斷鴻的屍身直挺挺地躺在木板床上,七竅淌出來的血已經幹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泊雲夫子長嘆一聲道:「暫且將他的屍體移到空屋裡去,待天晴之後燒化了吧!」
斷鴻大約四十年前到仙源山學醫,他求學刻苦,不苟言笑,很少離開仙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