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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好意慨嘆道:「這倒讓我想起我娘說過的話:有的人知道前頭是南牆,便早早地掉轉頭去尋別的路了。有的人是看到了南牆,也就不再往前了。有的人是撞上了南牆,才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有的人撞得頭破血流,卻還是不肯換條路走。黃廷禮就是最後的一類人。」

再說黃廷禮,他被蘇好意氣得要死,自己瘋了一樣四處亂走一氣。

直到太陽偏西才又回到家來。

妻子已經做好了飯,正坐在門口等他回來。

回到家,他飯也不吃。拿過那個水晶盒子,將之前司馬蘭臺切下的一小片腫塊單獨拿出來。

用自己之前的那張藥方配了藥,熬好了,晾涼後將小片腫塊放進去。

第二天一早,他起身去看時,發現那小片腫塊竟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不由得吃驚,又切了一小片放進去。這一次,他牢牢守著那隻碗,寸步不離。

親眼見著那腫塊一點點在藥汁中消散。

「怎麼會這樣?!」黃廷禮不知該喜該悲:「早知道這方子好用,我就不會換其他的方子了。說不定堅持用幾年,兒子的病就會好了。可惜呀,可惜!」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又哭又笑。此時於氏正在外邊做活,聽到丈夫如此,嚇得連忙進屋來看。

她見丈夫守著那個水晶盒子,神情古怪,不由得害怕起來,連忙說:「怎麼了?是不是我動壞了?」

「什麼動壞了?」黃廷禮不解:「你動什麼了?」

「我……」於氏不敢直視丈夫,低聲交待:「昨日那兩個年輕公子走了之後,我進屋來,見你沒把盒子收起來。一時好奇,便上前看了看。」

當時黃廷禮急著出來爭辯,就沒顧得把那水晶盒子收起來。

此後,他憤而離家,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那又怎樣?看又看不壞。」黃廷禮此時心思還在藥方和兒子的病上打轉,並沒把妻子的話當回事。

「我不止看了,還動了。」於氏從來沒有欺騙丈夫的習慣,哪怕知道丈夫脾氣不好,也不喜歡有事瞞著他。

「動了?你是怎麼動的?」黃廷禮問。

「我就是用燒火棍碰了碰。」於氏如實回答,說實話那東西一般人看來都挺瘮得慌的。她不敢拿手去碰,因為恰好在燒飯,手裡提著燒火棍便用那棍子碰了碰。

當時覺得那東西就像個肉疙瘩,似軟實硬。

黃廷禮的心也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他急忙問道:「那燒火棍是什麼木頭做的?」

「是桑木。」於氏答道:「是我從老宅帶出來的。」

當時黃廷禮被下獄,於氏為了救他,便將家產全部變賣,包括那處宅子。

當時說好了,裡頭的傢俱什物一概不許拿走,於氏離開的時候買主是在旁邊看著的,生怕她帶走什麼值錢的東西。

於氏還記得自己一步三回頭從老宅離開的情形,她從嫁進門就在那裡住了,以為可以住到死。

沒想到堪堪二十載,就已轉手成了他人的家業。

於氏心中萬般不捨,一眼看見院子裡那一棵大桑樹,想起兒子小的時候曾經在樹下吃桑葚的情形,便跟買主商量從這桑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帶走,做個念想。

這麼一件小事,買主自然答應了。

於氏當時還想著以後有可能流落到討飯的地步,到那時這個樹枝也可做個打狗棍了。

那之後又過了大半年,黃廷禮終於從大牢裡被放了出來。

夫妻倆從那時起便在如今的住處住下了,這桑樹枝沒能做成打狗棍,變成了於氏手中的燒火棍,用了好多年。

「你是說你用桑樹枝碰了這東西?」黃廷禮忍不住又確認一遍:「用的是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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