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埋沒了。
皇貴妃見她神思不屬,知道她還驚著,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慢聲細語道:“這一次好生的歇歇,仔細的養養,莫傷著筋骨了。”
這些貴女們,拿過最重的東西,約莫就是暖手爐了。
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大可能叫她拿了。
蘇云溪含笑搖頭:“不妨事。”她真沒有這麼脆弱嬌氣,這會兒沒緩過來,是身體原因,不是精神原因。
無緣無故要人性命的事,她做不出來。
但這刺客,就不在此列了。
這麼想著,她神色愈加冰涼起來,這刺客是真的狠啊,一點都沒有考慮到,若是康熙沒了,這大清江山該如何。
若是一國帝王沒了,能夠這麼容易解決的話,這天下梟雄什麼都不做,直接刺殺皇帝便是。
蘇云溪嘆了口氣,幸好無事,要不然這基本穩固的江山,再次陷入風雨飄搖中。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戰亂再起,漢人就當真休息不過來了。
這麼想著,她到底沒說什麼,只皺著眉頭想,大清這個時候,有些難搞,畢竟對於漢人來說,那些恥辱都剛剛過去,甚至都還記得。
手裡握著的牌有點爛,想要毀滅反清勢力,就得讓漢人信服清廷。
這太難了,清廷這手裡的牌,有些不大好。
她這麼琢磨著,神色難免有些沉重,看的皇貴妃心裡一突,緊張的問道:“可是哪裡不舒坦?”
到底從死人堆裡殺出來的,一時有沒察覺的病症,也難說。
蘇云溪抿著嘴,搖了搖頭,她低聲問:“您覺得,滿漢之間……”
說起這個,她有些忐忑,其實這次的事,不用想就知道是漢人做的,但是那一撥漢人就不一定了。
皇貴妃柳眉倒豎,冷笑道:“萬歲爺一直想修復和漢人之間的關係,哪裡能想到,如今是這般情形呢。”
他想修復關係,人家卻只想要他的命。
蘇云溪抿了抿嘴,低聲道:“這政權和漢人之間,或許沒什麼關係。”
漢人政權和漢人百姓之間,是兩種不同的生物,大家的所思所想都不一樣。
“你這次遭了大罪,再遇見漢人,本宮必不饒他。”
皇貴妃冷聲道。
蘇云溪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搖了搖,低聲道:“倒也不必,您能瞧見的漢人,和刺客不是一波。”
她猜想這刺客是不是白蓮教的人,對方也不是說真的要國泰民安,對方求的是自己能生存。
當滿漢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就是白蓮教大興之時。
只有百姓過的苦,才願意相信無上老母的至尊奧義。
如今教派各有百餘種,只不過在清廷眼裡,統稱為白蓮教。
現下白蓮教和清廷之間屬於對立狀態,基本上想要對方死。
蘇云溪默默的盤算,突然想起來貴妃來,她一直懷疑貴妃和白蓮教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故事,這會兒想想,也是說不準的事。
如果對方想要解救貴妃出來呢。
這麼一想,就遞信兒給康熙,說叫他看看貴妃處如何。
說起貴妃來,小算有些莫名其妙,去問萬歲爺自己怎麼樣,這話怎麼說的出口,他一點都沒有想到鈕祜祿貴妃身上,因為對方已經風光大葬,怎麼可能還會提及。
而蘇云溪一說,康熙瞬間反應過來,叫奴才去查探,果然人去樓空。
康熙震怒非常,她一個貴妃,竟要皇帝給她填命,好大的膽子,這麼想著,到底難受極了,他笑了笑,低聲道:“給朕找,上天入地,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失蹤不成。”
鈕祜祿貴妃定然不能落在白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