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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色給他看護照上出生年月日。

酒保笑了,「失敬失敬,這位小姐,想喝什麼?」

薔色毫不猶疑,「容易入口容易醉,醉死了猶自心甘情願的是何種酒?」

酒保實時答:「香檳。」

「給我開一瓶。」

「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吧。」

「咄,我心如明鏡。」

酒保連冰桶帶瓶子遞給薔色,「別掉到海里去。」

薔色坐在酒吧一角自斟自飲。

半晌,一個人找進來,看到她,連忙問:「你沒喝醉吧。」

薔色停睛一看,「沒有。」

「那麼,告訴我,我是誰。」

「鍾藉良。」

「好好好,來,放下酒杯,告訴我,你為何淚流滿面。」

「我預備喝完了去找你。」

「為什麼?」

「酒可壯膽。」

這個年輕人一徵。

薔色說:「帶我去你房間。」

「我哥哥在艙中。」

「那麼,到我房間來。」

一個美少女作出這樣的要求,婉拒簡直是無禮,鍾藉良硬著頭皮扶起她。

「回房去洗把冷水面就好。」

他與她走向房間。

說也奇怪,薔色的腳步相當穩,臉上帶甜美笑意,一絲不覺異樣。

進了房,她緊緊擁抱小鍾,把嘴唇送上去。

鍾藉良明知這是飛來艷福,感覺一如親吻柔頓花瓣,可是來得太過突然,手足無措。

薔色放開手,責怪地問:「你沒有經驗?」

他呆瓜似答:「我沒有,你呢?」

薔色頹然,「我也沒有。」

二人啼笑皆非坐下。

然後薔色歇斯底里笑出來。

小鍾解嘲地說:「也許,我們需要更多酒精。」

「不,可否聽其自然?」

「我是都市人,不知什麼是自然。」

薔色笑得前仰後合,翻倒在床上。

等到笑聲停止,小鍾搔著頭皮,想再與她說幾句話,一看,她已經睡著,正微微打鼾。

他也笑了。

他知道這美麗的女孩子心情不好,可是沒料到她這次會如此失態。

他替她蓋上一層薄被,悄悄離開艙房。

稍後他問兄長:「倘若有女投懷送抱,應該如何?」

他兄長已經廿一歲,頭也不抬地說:「我勸你有便宜莫貪。」

他說:「謝謝你。」

第二天,薔色來敲他門。

他笑說:「早,睡得好嗎?」

薔色與他走到甲板上,「昨夜真對不起。」

「你尚記得隔宵之事?」

「沒齒難忘。」

薔色例著嘴向他笑,色若春曉,一朵芙蓉花般容貌,要待她沒了牙齒,不知尚需幾許年。

鍾藉良想,出了洋相也值得,能叫她沒齒難忘是難得的。

他握著她的手。

她滿不好意思地掙脫。

「為何如此不安?」

「家裡有事,令我煩躁不已。」

「先把陸上地址告訴我,以便日後可以聯絡。」

他似有預感。

當天中午,陳綺羅昏睡未醒,經過船上醫生檢查,決定把她用直升飛機送上岸診治。

他們走得十分忽忙。

在尼斯逗留一天,便乘飛機返家。

薔色沒有向鍾藉良話別。

晚上,他與船長吃飯時才得知這個訊息。

因此他份外珍惜手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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