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就是呀,回酒店想了一天,第二天,身不由主在同樣時間踱回那個書報攤。」
「他在那裡!」
「可不是,他也正在那裡等我,雙手插口袋裡,看見我,微微笑,我走到他跟前,「咖啡?」我說。」
啊。
薔色覺得這件事盪氣迴腸。
「其實那時我還是有夫之婦。」
「你有無告訴他?」
「那是我的私事,與人無尤。」
薔色也認為真確。
「真奇怪,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時間彷佛停頓,其它人漸漸淡出,耳畔聲音嗡嗡,一切都不像真的。」
「似一齣電影。」
「對。」
「那可算一見鍾情?」
「大概是。」
「那不是很危險嗎?」
「我們都是成年人,大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會很錯,你,你還小,你就得小心。」
「那次,可也是冬天,他是否也穿著長大衣?」
「不不不,那是一個瘋狂的炎夏,大家的白襯衫都被汗水浸得差不多發黃。」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回到家……以後的事你知道了。」
「他是否富有?」
綺羅微笑,「那重要嗎?」
「呵十分要緊。」
「是,他是長子,他承繼了身家。」
「他的父母可喜歡你?」
「那要將來去到天堂才能問他們。」
薔色真替綺羅高興。
忽然又想起來,「他以前可有愛人?」
綺羅笑,「那可真是他家的事,我管不著。」
薔色說:「我看他不是壞人。」
「你又怎麼辨認?」綺羅笑嘻嘻。
薔色感喟:「他對孩子好,有許多正經人都不介意賤視兒童,因他們無力反抗,任由擺布。」
薔色是有感而發。
夏天,他們在倫敦碰頭。
新婚夫妻的膚色如在蜜糖裡浸過那樣顏色,穿著細麻布,一個上午就團得不能再皺。
他們出發到歐陸去。
在梵帝崗西西庭教堂內,他們被教士勸止,「不準親吻、不準攝影」,拍照的是薔色。
到了碧藍海岸,他們在酒店泳池暢泳。
薔色年輕的目光灼灼,看著她新任繼父。
利君有點尷尬,「有什麼不對?」
薔色連忙別轉頭去。
她第一次發現他胸膛毛茸茸,而且看上去做嬰兒頭髮,稠密柔輕。
薔色納罕觸覺如何。
而且,洗完澡,可需要吹乾。
忽爾她笑了,也一定很麻煩吧。
利佳上就坐在她對面,看到她笑,不知怎地,別轉頭去,不敢再看。
那是什麼樣的笑?他曾於清晨見過在露珠下綻放的玫瑰花蕾,是,那笑容就是那個樣子。
薔色整張臉粉耩色,一雙漆黑大眼睛,長鬈髮,仍然手長腳長,但已與身軀配合得十分得宜。
綺羅輕輕在利君耳畔說:「薔色多出色。」
他聽見他自己這樣答:「小孩子耳。」
那真是個愉快的假期。
否極泰來,薔色趁機盡情享樂。
她吃了很多義大利冰淇淋,買了數不清的時裝皮鞋。拍了大疊照片,然後才回宿舍去。
臨別之際依依不捨。
綺羅應允,「我們會再來。」第三章同學艷羨地說:「你是歐陸常客。」
「不,這次主要在南部玩。」
「你父母看上去似你大哥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