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後的門被關上鎖住,他還奇怪為什麼要這樣。
金箔牡丹破圖風只堪堪遮住他高大的身軀,屋子裡的香氣濃郁得令他屏住了呼吸。
佛堂也總是焚香,但那香氣是沖淡幽遠的,只會令人心安。
這屋子裡的香氣卻讓人煩躁,他想出去。
“小哥哥,你來了?”木惹兒的聲音帶著沙啞,像被大漠風吹過的野花。
“公主,為什麼叫貧僧到這裡來?”妙印的眉宇擰起。
這位公主之前就糾纏過他,只是被他罵走了。
誰想她竟然又把自己騙到這裡來,真是業障。
“自然是要你換衣裳,”木惹兒笑了:“你躲在屏風後做什麼?”
“僧俗有別,男女不同,”妙印道:“自然是要避嫌的。”
“佛家不是說眾生平等?為何要生區別心呢?”木惹兒慣會講歪理。
“請公主開門,放小僧出去。”妙印的聲音更高了一些,明顯不悅。
但木惹兒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不能輕易造次。
“我便不放你,你又能怎樣?”木惹兒笑問。
“那就莫怪貧僧粗魯,”妙印道:“這道門還攔不住我。”
他是個武僧,力氣頗大,這房門便是結實,他兩腳也能踹開。
“你若敢動粗,我便叫嚷起來,說你調戲我,看看誰能保你?”木惹兒說的是威脅的話,可還是笑嘻嘻的,態度並不認真。
饒是如此,妙印也不敢造次了。尋常女子必然珍視名節,但木惹兒不在其中。
她根本把名節當狗屁,但真要吵嚷起來,自己又如何能說得清?
到頭來木惹兒自然什麼事也沒有,自己可就難保了。
“你若真想出去也成,進來給我念段經文吧!”木惹兒看出了他的猶疑,柔聲道:“若念得一字不差,我便放你出去,否則便不成。”
“不知公主想聽哪一段?”妙印壓下心中的怒火道。
“你喜歡的都好。”木惹兒咯咯笑著說:“你喜歡的我必也喜歡。”
“小僧便如公主所說,”妙印道:“但經文誦畢,還請公主一定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