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門風清正,誰人不曉?”親家太太這個時候發聲了,“為了成全雅韻小姐的孝心,傅老爺讓傅少爺回來幫著雅韻小姐辦秦二太太祭日,生怕少爺小姐年紀輕做得不周到,所以特地帶著少爺和小姐去杭州找了我們大老爺,讓他幫忙安排。大老爺如今做著浙江的父母官,把這事託付給了我們二老爺,也是二老爺二太太給的體面,知道我和秦家大房做了兒女親家,就把這個差事託付給我們夫妻倆了。”
在座的別說是張家這位跟上頭關係緊密的封疆大吏的大老爺了,就是能得見二老爺一面,都夠吹上一輩子的了。人家能為了一個祭日,託到大老爺身上?這真是天大的面子了。
傅嘉樹掛著淡笑:“我這裡先謝過蔡伯和蔡媽了。”
“傅少爺不必客氣,應該的。”
傅嘉樹側頭溫柔地看秦瑜:“雅韻,你把我們的打算說給兩位長輩聽,咱們一起聽聽長輩的意見,看看這麼辦是不是合適?”
“好。”秦瑜點頭,帶著點兒小女兒的嬌態問四叔公,“叔公,還要我倆跪下捱打嗎?”
四叔公抬頭看她,讓傅家公子給他下跪,這不是要折煞他了。這丫頭以後是傅家的少奶奶了?他佯裝板起臉:“有了好歸宿,也不捎個信兒給我們?”
“這不是回來面對面跟您稟告了嗎?”
傅嘉樹搬了凳子過來:“雅韻,坐下說。”
秦瑜坐下,傅嘉樹站著,一隻手搭在秦瑜的肩上,秦瑜說:“四叔公,剛才嘉樹也說了,媽媽沒閤眼是我的心病。那時候我拿三千大洋出來,讓大伯好好辦喪事,大伯錢拿走了,喪事辦得不像樣……”
秦家大老爺聽見這話,連忙搶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傅嘉樹冷著臉看過去,沉聲:“讓雅韻把話說完。”
別看傅嘉樹平時脾氣極好,到底是作為傅家繼承人培養的,而且老傅培養這個兒子都是親力親為,言傳身教,那股子氣勢拿出來,自然也是駭人的。
秦瑜眼淚落下:“那七七四十九天,大伯伯母鬧到什麼樣兒?您也是知道的。”
“也苦了你了。”畢竟叔公是叔公,也只能幫忙管個大概,四叔公談了一聲。
“所以這次祭日,是要補一補的,喪禮上沒有的,沒燒給我媽的那些東西,我也得給她燒了去。”
“要的,要的。”秦家老三立馬應下,“都是你大伯,那時候只管拿錢。”
“你放屁,你沒拿?”秦家老大立刻插嘴。
“住嘴!等雅韻把話說完。”六叔公一聲吼。
弟兄倆互相恨得跟什麼似的,秦瑜繼續說了:“兩位叔公,不用我說了,你們也知道我爸媽想要靠元寶吃香火,那是做夢了。”
這就是大改動了,四叔公皺眉問她,“你想換人過繼給你爸媽?”
“你瞎說什麼?這能改嗎?”秦家老大說。
秦瑜不管他,她說:“咱們秦家這一宗在這裡也生存了有兩百來年了,也算是根深葉茂了。”
“換人不是特別好換。”
“您聽我說。”秦瑜跟四叔公說,“我想把這棟宅子,另外加上後頭的五畝竹園子的地給族裡做個西洋式學堂。秦家的孩子也好,邊上的那些孩子也好,不管男女,都能來學堂讀書。傅家在寧波和上海就開了好幾所學堂,都是請了很好的先生,學費比其他學堂低一些,而且只要年終考試達到年級前一半,學費全免。這裡的差額,都是傅家貼進去的。我們也按照這個辦。另外,我們設立一個學習幫困獎學金,要是族裡有人考上大學,我們每個月出六塊大洋,讓孩子們都不至於沒錢上不起學。”
“這得花多少錢?”四叔公這一算還真是一大筆錢,而且每年要花出去的,對秦家這個大家族來說,真的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