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很輕。
“什麼?”
“我說,就洗青菜嗎?蝦和魷魚這些呢?”裴妍又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外套幾乎挨著他襯衣下沿。
“啊……這些”裴靖松曲肘抵著她胳膊把她往旁邊推開一點,“這些東西腥味重,爸爸來處理就好了。”
“爸爸,你真好”她聲音很輕,明明是在說著誇獎他的話,裴靖松卻覺得她眼裡帶著濃濃的諷刺。
或許吧,消失幾個月要讓女兒親自去請才回家的爸爸好像確實該被嘲諷幾句。
裴靖松覺得自己這顆老父親的心都顫了一下,他回頭看著她笑,“爸爸不對你好對誰好?”
“我是爸爸嘛,當然會一直對你好”
她笑。
“除非——有一天找到那個我願意親手把你交給他的人。在那之前,你一直都會是爸爸最重要的人。”
“這樣啊”
裴妍看著他的眼睛。
說起來,她和裴靖松的眼睛真的很像,父女兩個都是那種眼睛深邃,眼皮褶皺很深的人。聽附近的老人說,眼褶深的人情緣淺,親緣深,也不知道到底準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