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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松顯然對處理魚蝦蟹之類的很有經驗,不過十來分鐘,魚去鱗,開腸破肚,切塊,蝦去掉了頭和蝦線,螃蟹也刷的乾乾淨淨,捆好放成一排。
裴妍就比較輕鬆了,她只需要把裴靖松洗好的胡蘿蔔和青菜切丁就可以了。
在父女倆的合作下,半個小時後,一鍋香噴噴的海鮮粥就正式出鍋了。
裴妍把頭髮勾到耳後,湊近一點聞了聞。裴靖松笑著問,“怎麼樣?”
她極淡的點了下頭,然後看也沒看他,轉身去了客廳。
裴靖松無奈的笑了,知道小丫頭還在記他仇,認命的一趟趟的把東西端運過去。
螃蟹有點費時間,蒸倒是好蒸,調料汁廢了會兒功夫。沒想到就是這麼會兒空檔,裴妍就揹著他把紅酒開啟了。
不僅開啟了,瞧她面前的高腳杯,這孩子明顯是自斟自飲上了。
裴靖松皺眉,正要說她兩句,裴妍就舉著杯子看著他道,“我給爸爸也倒一杯了。”
語氣不算溫軟,卻明顯帶著小意的討好。
他不好太過強硬的“訓斥”她。把螃蟹和料汁放到桌子上,裴靖松鄭重的跟她說,“爸爸沒跟你開玩笑,你剛剛答應過爸爸的,妍妍,要遵守你自己的承諾。”
她聳肩,“那好吧”
說著,給自己和他盛了一碗粥,又動手開始拆螃蟹。
裴靖松見她動作笨拙,主動幫她拆線,卸腿扒殼去鰓,服務的一絲不苟。
裴妍呢?
她只負責吃。
解決了一隻螃蟹,她才替裴靖松添了杯酒,等後者疑惑的看向她的時候,裴妍淡淡道,“不讓我喝你就多喝點吧。反正開瓶了,別浪費。”
這個理由很強大,裴靖松一時間無力反駁。
“妍妍,你怪不怪爸爸?”
裴靖松大概喝醉了,看著裴妍的眼神恍惚又迷離。
他的話有點沒頭沒腦,但裴妍聽懂了。他是指這幾年和徐清漸行漸遠的事。
裴妍搖頭,“不怪。”
裴靖松呵呵笑了起來,似乎帶著點欣慰,咕咕噥噥的又說幾句,倒在飯桌上歪頭就睡。
這個姿勢裴妍實在是太熟悉了,不用猜也知道他又在修車店裡加班加點的幹活了。和她媽媽一樣,裴妍也想不通裴靖松為什麼那麼固執,死守著那個修車鋪,還心甘情願樂此不疲。
大抵喝醉的人都比平時還要重一些,裴妍吃力地扶著裴靖松,踉踉蹌蹌的回了房間。事實上,要不是裴靖松潛意識裡沒把大部分重量放到她身上,估計裴妍也扶不住他。
回了房,她把喝醉的人放到床上。
去客廳倒了杯白開水,裴妍端著杯子喂裴靖松,“張嘴,爸爸”
她單手託著他的後腦勺,杯子傾斜,把壁沿送到他嘴邊。秋冬面板缺水,裴靖松的嘴唇上紋路明顯,看著有點乾燥。
“喝水……爸爸”他不張嘴,裴妍把杯子又往前送了送,另一手繞過他胸前,拇指輕輕撫著他的唇。
裴靖松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溫熱強勁的舌頭觸到她細滑的手指。
裴妍微楞,
視線下移,她有片刻失神。
須臾,她把杯子放到一旁,用瑩白細膩的食指沿著他額頭,越過高挺的鼻樑一直劃到他嘴角,下巴。
這麼看,裴靖松的眉眼跟她真的很像。確切說,應該是她特別像他。
裴妍不知道在想什麼,盯著他的嘴唇瞧了一會兒。裴靖松睡得不算熟,似乎有什麼煩心事,在夢裡也緊皺著眉頭。
她用手撫了撫他隆起的濃眉,沒有作用,反而引得他無意識囈語一句。
說的什麼聽不清,她也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