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前兩年爹孃相繼過世,有她們在,這家才像個家。”頓了頓又問,“伯母先前說什麼?要把人攆出去?她們是易園的人,要把她們攆到哪裡去?”
一旁的齊氏道:“不過是兩個妾,且你爹爹都不在了,難道還要給她們養老送終?照著一般的道理來說,她們又沒生養,自然是發還孃家,往後一應都和這園子無關。也是你心眼兒好,還願意養著她們,她們不知回報就罷了,竟對祖母惡語相向,你說,該不該處置?”
惠小娘聞言哼笑起來,“齊大娘子也不必挑好聽的說,話頭上嗆起來,一個巴掌拍不響,怎麼就成了我們衝撞老太太?琴娘子開口就說我們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樣的好家教,想必是大娘子教出來的吧!”
羅氏和琴妝見她們回嘴,就要反唇相譏,但見明妝板起了面孔,厲聲道:“阿姐今日來做客,我很歡迎,但你若是跑到我府裡辱罵我的小娘,那我不能依!阿姐平常不是最懂尊卑禮儀嗎,我的妾母縱是妾,卻也是長輩,是我爹爹房裡的人,阿姐有什麼道理羞辱她們?”
琴妝頓時氣紅了臉,“你這偏架拉得真好……”
明妝沒打算讓她面子,哂道:“前朝的刀,斬本朝的官,世上沒有這樣的法度。阿姐要訓妾,大伯父和二伯父房裡都有現成的,就不必特意跑到我們府上越俎代庖了。”
幾句話說得易園的人昂首挺胸,就是那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讓老宅那幫人知道她們不是好欺負的。
易老夫人見又要爭執起來,知道眼下不是拌嘴的好時機,還是辦正事要緊,便道:“先前的事就不去說了,般般,祖母今日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託付你。”
明妝進門時候看見了滿院子的箱籠行李,心裡其實明白了七八分。易家人是算計不得這處園子誓不罷休,花樣層出不窮,這位祖母全部的智慧都用在這裡了。可眼下人已經登了門,東西都預先送來了,事情變得很難辦。她是閨閣女孩兒,和長輩撕破臉,對她有百害無一利,明事理的人會論一論前因後果,說易家不厚道在先,但大多數人自詡正義,一句不敬長輩,就能拿話壓死你。
無可奈何,是禍躲不過,明妝挪了挪身子道:“祖母有什麼話只管說吧,只要孫女辦得到。”
“辦得到、辦得到……”齊氏搶先緩和氣氛,“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於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易老夫人把早就預備好的說辭,對她複述了一遍,“年前大雪壓塌了後院的一排房子,正是大節下,來不及請人修繕,只好等年後再作料理。我想著老宅的屋子從你高祖手裡傳下來,已經百來年了,年久失修,一到變天就讓人提心吊膽。這回反正僱了人,索性大修一回吧,可若是要大修,這一大家人不好安頓,思來想去也只有你這裡好落腳,所以今日就和你伯母妹妹們一道先過來,與你討個人情,借住上一陣子。”
明妝聽罷,“哦”了聲,“原來打算借住,既是要借住,那二姐姐就不該對我兩位妾母言語不敬。這還沒住進來就針尖對麥芒,等住進來了,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那豈不是要鬧得家宅不寧嗎。”想了想道,“這樣吧,祖母上了年紀,若是要圖清淨,我闢出一個院子,祖母一人搬過來,等老宅修完了,再搬回去就是了。”
齊氏立馬道:“老宅翻修,各處房頂都要掀了重鋪,那宅子裡是住不得人了。”說著訕笑了下,“我們這些人,怕也得叨擾叨擾小娘子,反正這園子大,你們這裡人口也簡單,大家先湊合上半年,想來也不是難事。”
惠小娘聽得大皺其眉,知道明妝不便回絕,自己是不怕做這惡人的,便道:“郎主不在了,這園子裡全是女眷,老宅裡的人若全搬過來,男男女女混在一處,我們是孀居的人,整天看著園裡男子到處跑,不方便。”
趙嬤嬤也說是,“貴府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