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但又不像,那種怕,不是單純的敬畏,而是......”
“恐懼?”裴寂沉聲問。
“對,硬要尋個詞來形容,那恐懼最為貼切,”齊玉澤點頭道,可下一瞬,又覺得奇怪,“可是父親會恐懼女兒?”
“將軍,這世間真有這樣的父女?”欒越怔怔問道。
裴寂臉色沉了下來,挑眉和庾卓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沉默不語。
裴寂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欒越,讓守在寨子裡的人都藏起來,務必不能露出破綻來。”
“這是為何?那秋家父女膽大包天,都敢對將軍和齊兄弟下那種骯髒的藥了,我們為什麼還要繼續容忍?”欒越不解道。
“將軍的意思是先示弱,等對方落出更多馬腳,待查明對方身份,才行事。”庾卓開口解釋了一句。
“將軍的意思是這夥人身份不明?”齊玉澤雙眸瞪大了,想到了昨夜才收到的訊息。
出征西南的人是現在的太子崔敬。
這西南早晚都會亂的。
這威武鏢局如果是一夥身份未明的團伙,這簡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不行,他得馬上離開才行。
“那個,齊家的商船還在等我,我就先行離開了,各位保重。”齊玉澤拱手行了一禮,起身邁著虛軟的雙腿就想往外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清風寨的人匆匆來稟:“裴兄,烏頭山的水匪勾結了附近的水匪,將清風寨團團圍住了,寨主讓小的來請幾位去議事廳商議。”
幾人到了議事廳,秋氏父女已經在廳內。
秋娘伏在秋彪的肩膀上,眼淚直流,見幾人進來,抬頭盯著裴寂,可憐兮兮喚了一聲:“裴大哥。”
“裴兄,那些水匪幾乎出動了附近大半的人馬,一共二十幾條船,將清風寨圍了個水洩不通,”隗烏起身,見到幾人來 ,心稍稍沉進了肚子裡,“要我們交出齊公子和秋家女。”
裴寂拱手,低垂著眉眼:“雖然我們是客,但如寨主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儘管說,裴某定效犬馬之勞。”
隗烏到嘴的話一梗,對上裴寂十分謙恭的態度,他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一旁的秋娘起身,聲調哽咽道:“我和父親本來一大早就要離開的,可沒想到給寨主帶來了麻煩,要不,你們還是將我交出去吧?”
“不可,女兒,就算拼了為父這條命,也不能再讓你落入水匪手裡,”秋彪話說到這裡,雙膝“撲通”跪在青石板上,求隗烏,“求寨主救救小女,老夫可將全部身家都贈予寨主。”
“爹爹~”秋娘撲了過去。
父女倆哭成了一團。
廳內清風寨的其他人皆十分動容,可想到圍住寨子的水匪,又心頭髮顫。
隗烏壓著眉眼,下意識看了裴寂一眼。
裴寂微微頷首。
隗烏起身親自扶起了秋氏父女:“二位放心,既然二位來了我清風寨,就是我清風寨的客人,斷不可能將客人交出的道理,你們可先在寨內住下來,那些人一時半會攻不進寨子來的,就是你們的船......”
“多謝寨主,我們的船本來是約好早上來接我們的,想來是見那些水匪來了,掉頭離開了。”秋彪臉上繃著,語調沉沉。
“多謝寨主,寨主大義。”秋娘躬身行禮,眼底的感激之情,明晃晃。
庾卓看了一眼裴寂,眉頭猛跳。
如不是先聽了齊玉澤的話,他說不定也會被這對父女也誆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