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裴寂緩步進了庾卓住的院子。
庾卓眼皮底下一片烏青,見裴寂來了,推開了裡間寢室的房門,神色哀怨:“將軍可算來,齊家那小子哀嚎了一整個晚上。”
裴寂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其實他昨夜也不好受。
硬是挺了一個晚上。
想來一定是有那香的作用。
昨夜他不過在席間待了一小會,那秋娘也沒近身,那藥效就如此之強,險些讓他失控,再次強迫了小殿下。
想來昨夜齊玉澤的情況,定是十分難堪。
那女人真是該死!
“他怎樣了?”他沉聲問了一句,聲線冷得嚇人。
庾卓擺手讓他自己進去瞧。
裴寂抿著劍眉,踏進了房內。
房內安神靜心的香還沒燃盡。
齊玉澤還泡在浴桶裡,四周的地板上灑了一地的水。
冷涼、潮溼的氣息迎面撲來。
齊玉澤正趴在浴桶邊沿,整個人出氣多,進氣少,臉色看起來慘白慘白的。
“死不了,就是身體被掏空了!”庾卓嘆了口氣,擺手讓守在房內的欒越將人撈出來。
欒越的臉此刻看起來更黑了,他十分嫌棄的將人從水中撈出來,裹上衣袍,扛到了一側的軟榻上。
“裴將軍......”齊玉澤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
裴寂輕咳了一聲,面色有些心虛,開口道:“昨夜是我一時失察了,這事就當是我欠了你一次。”
齊玉澤擺手,唇瓣冷得直髮抖,但好在身體裡那股子詭異的邪火算是徹底散了,他雙手死死掰著扶手,臉色十分古怪:“還好,還好你讓人來救我了,不然我的清白不保啊......”
“嘖——”欒越冷笑了一聲,開口打斷齊玉澤的話,“你齊公子哪裡來的清白,初見你時,你不是夜御數女,這話你也有臉說。”
齊玉澤搖頭,就著庾卓的手,猛灌了好幾口參茶,才感覺恢復了些氣力,他擺手:“不是,其實在席上我就感覺身上燥熱難耐了,我一下子就猜到了秋娘想做什麼,用這種東西助興,我倒也能接受,可她沒想到我對這種藥,早就有了抗藥性......”
欒越冷哼了一聲,盯著他的眼眸裡滿是鄙夷:“這還真是什麼人,你都下得了手啊!”
齊玉澤被這話堵得臉上掛不住。
“欒越閉嘴!”裴寂涼涼看了欒越一眼,後者點頭抿緊了嘴巴,“你繼續。”
齊玉澤眉眼一沉,看著裴寂,臉色變得正經起來:“昨夜在房中不單單隻有秋娘,秋彪也在。”
裴寂:......!!!
欒越:......!!!
庾卓:......!!!
“我被扶到房中被扒了衣服後,耳邊聽到一道男人的聲音,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連不可描述的部位都夾緊了。
齊玉澤眉眼幾乎皺在了一起,漏掉這一句,繼續道:“我就假裝繼續昏睡,想著等他們父女不備時,趁機跑路。”
“啥?這父女倆玩這麼花?”連著一貫沉默寡言的庾卓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我也以為我遇上了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父女仙人跳,”齊玉澤到現在想起來,依舊冷汗淋漓,他抬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但很奇怪,那秋彪的口氣,聽起來很怕秋娘,我就知道我猜錯了。”
“怕?”裴寂抓住了最重要的字眼,反問道。
齊玉澤點頭:“對,那秋娘壓根就沒想到和我行那事,那秋彪是進來向她說明些什麼的,那語氣不像父女,反而像是......”
“下屬?”裴寂問。
齊玉澤想了片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