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他的爺爺和許家的人花了大半輩子才修成的。
許懷曬笑了一聲,搖頭:“我許懷不過一個小人物,怕什麼罵名!”
“你是在為京都的許家人著想?”裴寂挑眉又問道。
許懷眼底的笑意更深,搖頭:“早在安陽公主逼迫我,那些所謂的家人讓我從了的時候,我就與那個家斷絕關係了!”
“那你在猶豫什麼?”裴寂又逼問。
許懷心頭繃著一口悶氣,一雙漆黑的眼眸裡滿是落寞。
事到如今,他只怕一件事:如他真的成了安陽公主的入幕之賓,那他和寶嫣公主,此生就再無可能了!
他極力剋制著心頭的慌亂,連著深吸了幾口氣,忽然笑了起來。
公主救他,不過是因為這張有幾分像薛冉的臉,但是他心中依舊存了一絲奢望。
只不過這奢望,馬上就要覆滅了!
想到這裡,許懷深吸了一口氣,用告誡的口氣道:“將軍知道公主的大忌是什麼嗎?”
裴寂微怔,莫名覺得許懷此刻臉上的笑容瘮人得慌,他抿著薄唇開口問:“什麼?”
“公主救我的時候,是在撞見了薛冉和崔蘭曦苟且後,”許懷閉著了眼睛,神色落寞了下去,“髒了的東西和人,不管公主多喜歡,她都會拋棄,望將軍潔身自好!”
裴寂到了此刻,才明白了他方才在堅守著什麼。
他在堅守著心中的那點痴心妄想。
他到如今還覬覦著他的小殿下。
真是該死!
裴寂冷笑了一聲,臉上是得意者的笑:“放心,除了小殿下,我不會有任何女人。”
許懷悶聲笑了起來:“望將軍永遠不會遇見我現在的局面。”
轉身離開的裴寂腳步頓住,側頭半邊臉隱在陰暗裡,極為自負地道:“我是我,而非你!”
言外之意,他永遠不會淪落在這種進退兩難,還要出賣自己的局面。
許懷心頭一股氣血往上湧,被氣得嘔了一口血來。
“對了,我還送了一份大禮給你,還有這份口供。”裴寂緩步出了涼亭,擺手命人將西門瑤連著這些日子審問出來的口供,一併交給許懷。
暗藏在臨城和株洲各地的西陵奸細名單,在他的手裡半點用處都沒有,但如在株洲和京都那些人手裡,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怎麼也能拖住西陵人幾日!
這幾日,對臨城,對清風寨,都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