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能夠做出各種人體無法實現的動作,躲避的同時,繼續咄咄逼人地接近。
身後還有更多敵人在接近,夏一南不敢拖延時間,只能冒險,試圖從它們上方掠過。而這些機器人的反應快過他想象,他身上又添了幾處傷口,可他到底還是成功了。
踩著最後一個機器人的腦袋,隨即翻滾落地後,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忽而眼前一晃,眼前的城區照舊,那些機器人卻被淹沒在了灰色的濃霧裡。只有血盆大口與厚實毛髮的獵犬從角落撲出,踏碎地上的水潭。
每次到新的世界,短時間內必定會有獵犬順著痕跡過來,只是這次它們來的時機最棘手。
這次有三隻獵犬,有黑刃在手,和它們拼一下勝算還算大,但肩部中的那一槍太嚴重,夏一南直到現在還痛到幾乎舉不起左手。
貧民窟裡很黑,遠處有追捕軍的探照燈刺破雨幕,落在泥濘上。成群結隊的機器人踏著整齊步伐,眼中閃著紅光,在雨夜裡猶如異軍入侵。流浪在街頭的周圍人不知情況,從睡夢中驚醒,裹緊暗色毛毯,帶著一雙惶惶的眼。
一隻獵犬撲上夏一南的肩頭。它很快被夏一南掐著脖子,狠狠甩在地上,以幾道黑刃貫穿。然而這對於它來說連輕傷都不算,短暫掙扎以後,便生龍活虎地重新站起,奔咬向自己的獵物。
追逐中,遠處夏一南又迎來兩支機器人小隊,火力掃射中他跳向又一棟樓的高層。一隻獵犬在底下跳起,死死咬住了他的小腿。
尖銳的疼痛傳來,他咬牙帶著那隻獵犬一起爬上四五米,上了頂樓,然後把它揍翻在地,繼續逃亡。
遠處狙擊鏡的光再次一閃而過,明明是這麼昏暗的雨天,那光芒卻好似一直存在。
在危機下某種力量燃燒起來,視野在變得清晰,於是夏一南這次看到了那個狙擊手。他趴在一棟廢棄公寓的樓頂,嘴角帶著一抹奇異的微笑,金色長髮溼漉漉地垂下,些許黏在了白襯衣上。
子彈出膛,旋轉著刺穿雨點。
這一擊距離夠遠,又是在防備之下,夏一南理應避得開這一槍。可獵犬就在身後,再次撲咬,限制住了他的動作。
血花再次炸開,這次狙擊手命中的是右腹部。灼燒感順著血液在流淌,他頭暈目眩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又出現了詭異的眼睛,可到底是想起這種感覺是什麼了——就像是在車站內,他注射大量d06後的反應。
他又勉強奔跑過一段距離,視野徹底模糊。這裡分外荒涼,就連追兵也被複雜的地形甩在身後,耳邊是能聽見越來越喧囂的雨聲,和獵犬若隱若現的咆哮。
他最後一頭向下栽去,落在偏僻的街道深處,外頭街道上有一家亮著霓虹的紅燈店,巨大的廣告牌上全是酒杯與女人的身形,充滿暗示意味,大概是這裡生意最火爆的地方。
夏一南扶著旁邊的鐵絲網,試圖站起來,但那些槍傷和獵犬的撕咬處實在太痛了,他又重新跌落到泥濘中。
而在昏暗巷子的牆上,他看見了熟悉的面龐。那是通緝令,畫著他自己的模樣。
在旁邊還有另張宣傳海報,寫著一串文字,大意是看到這個危險分子之後,請立馬聯絡負責人——那人穿著軍裝,滿臉嚴肅,些許肅殺從眉間猶如利劍,就要掙出。
這兩張照片放到了一起,被人撕破大半,還塗滿塗鴉與髒話。也不知是哪位小姐宿醉而歸,在兩張照片上都留下了紅唇,原本豔麗的顏色在雨天順著淌下,驚悚得好像恐怖片。但夏一南還是認出了黎朔那張臉。
“操……”他喃喃罵出這糟糕夜晚裡的第一句髒話,“他媽的你原來能擺出這種表情啊。”
“……什麼表情?”幾秒鐘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巷盡頭傳來了腳步聲。
來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