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蕪在養心殿待了大半天,最後,還將皇上引回了翊坤宮,這事兒,第二天便闔宮皆知了。
六宮摔碎的瓷器不少,但往養心殿跑的人更多了。
蕭凜不煩其擾,乾脆讓秦忠阻攔,稱政務繁忙,從今日起致殿選後誰也不見。
不知氣壞了多少送湯湯水水的美人。
後宮所有嬪妃的眼睛都緊盯著翊坤宮,都說皇上對靈昭容寵愛有加,若是靈昭容去養心殿皇上又見了,那她們可要鬧了。
可惜,花蕪根本沒給她們那個機會。
京城四月的天,就熱得厲害了,若不是為了讓紅芽兒吸龍氣,她才不會頂著大太陽往養心殿跑呢。
養心殿不愧是歷代皇帝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龍氣濃郁得宛如實質,紅芽兒吸取的龍氣,不過萬分之一,就像是一張臉盆那大的餅被螞蟻啃掉了個渣,可就只是那麼一點兒渣,都撐得紅芽兒肚兒滾圓。
紅芽兒實在脹得難受,無奈又去閉關修煉了。
紅芽兒暫時吸飽了龍氣,花蕪自然不會委屈自己頂著大日頭再往養心殿跑,蕭凜的這道聖旨下得正合她的心意。
倒是金盞和玉瓶多有忿忿。
“這些人就是見不得主子好!”
“主子做什麼,她們就學什麼!”
“東施效顰!也不害臊!”
可無論她們再怎麼生氣,也改變不了聖旨,只能在心裡期望著殿試之日早些到來。
只是,金盞怎麼也沒想到好容易等到殿試之日到來,她卻聽到了一個讓她痛恨至極的名字──花暨白!
花暨白過了會試,且是會試第四名!
這個名次已經很高了!
至少,靖安侯府歷代都沒有過這樣好的成績。
以花暨白的這個成績,一甲是可以衝一衝的。
若是花暨白過了殿試,他就可以出來做官了。
哪怕金盞沒什麼見識,她也知道只要進了殿試,就很少有人會有落榜的可能性了。
這不禁讓金盞恨得牙癢癢。
金盞可沒忘了,他在梅園時就想掐死自己的親妹妹,又在掐死不成,給親妹妹下毒妄圖斷了自己親妹妹的子嗣。
他對自家主子的種種苛待、打壓、迫害,金盞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樣一個色令智昏、禽獸不如、滅絕人性之人,怎麼配站在大殿之中,受傳臚之喜?!
傳臚是在集賢殿前舉行。
三年一次。
這也算是宮中的大事兒。
每當這個時候,總有些正值妙齡又懷春的小宮女們會偷偷地遠遠看著,看一看究竟是狀元郎儒雅、還是探花郎俊美。
當然,金盞可不是春心萌動來湊熱鬧,她只是關心這殿選什麼時候完事兒,她家主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皇上,因此,她是來打聽訊息的。
卻沒想到她還沒等擠進去,就聽到了那個讓她深惡痛絕之人的名字。
“誰?!真的是花暨白?!”
金盞一把抓住擋在她前面的宮女,急急問道。
“哎呀!你誰呀?!”,前面正說得興起的宮女被金盞一把抓住,頓時不樂意地回頭道,結果一見是金盞,那宮女樂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翊坤宮大宮女金盞嗎?!”
“怎麼?!你也想嫁人了?!”
“巴巴地跑到這兒來看狀元郎?!”
這宮女身穿只有一等宮女才能穿的紫緞襦裙,頭上梳著雙環髻,每隻髮髻各戴一隻玉石絨花,很是精神。
金盞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啟祥宮中杜美人的大宮女翠嵐。
杜美人杜清裳,出身御史家,和自家主子是同一批入宮的。
金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