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胺、去甲腎上腺素失調才情緒失控的,臨床統計上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很高。”黎容顫顫潮溼的睫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岑崤忍俊不禁,認真點了點頭:“我知道,都是發燒的錯,我寶貝兒運籌帷幄,從容不迫,是不會被氣哭的。”
“……”黎容一頓,抬起溼潤的眸子,瞪了岑崤一眼。
岑崤不打算再招惹他,為了轉移話題,隨口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找的陳平,黃百康幫忙,怎麼沒跟我說?”
黎容緩緩將理直氣壯的瞪視收了回來,喃喃道:“……前兩天,年級體測的時候。”
岑崤默不作聲的看著黎容,半晌,才意味深長道:“這樣啊。”
飛機拔升高度的時候,黎容又開始難受。
他乾脆將帽簷壓得低低的,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然後背過臉去,不讓岑崤看清他的表情。
幸運的是,他這次是徹徹底底的睡過去了。
聽到了黃百康的訊息,他總算踏實,疲勞了一整天,倦意席捲而來,睡夢裡,就連難受也消失不見。
不知模模糊糊睡了多久,黎容感覺有人推他,他才勉強睜開眼睛。
但眼睛就像被塗了檸檬汁,酸澀的厲害。
他眯眼望向飛機窗外,才發現飛機已經滑停,要準備下機了。
“這麼快?”黎容喃喃道。
雖然眼睛疼,但他卻感覺力氣恢復了不少。
岑崤幫他掀起帽簷:“你連晚飯都沒吃,餓了吧?”
黎容搖搖頭,懶洋洋的抻了個懶腰,腦袋在靠背上蹭了蹭,然後頹然栽倒在岑崤肩頭。
“剛睡醒不想吃。”
其實他甚至不想動彈,要是飛行時間更長一點,他還可以睡得更舒服。
岑崤很敏銳的察覺到黎容精神一點了,他側過臉,抵著黎容的發頂,聲音壓的很低:“怎麼什麼時候都逃不過哄你吃東西?”
他這語氣很像情人間的抱怨,說是抱怨,但調情的成分更大。
黎容抬起眼,看向岑崤的側臉,眼波流轉,將笑未笑,幾秒鐘後,又刻意將唇角壓下,嗔怪的移開了目光。
“什麼時候,我不記得。”
他知道岑崤是指上輩子,他們關係很差勁的時候,他故意不跟岑崤一起吃飯的事。
當然那時候他性格偏激,也有點自虐的傾向了。
他覺得自己痛苦,難受,才對得起死去的人,而明知道這種想法過於病態,卻沒辦法控制。
所以岑崤在讓他好好吃飯上也算費勁心力,最後乾脆自己喜歡的重口菜都不吃了,完全讓人按黎容的口味做。
機艙門一開,暘市潮溼溫熱的空氣就湧了進來,面板頃刻間掛上了一層黏膩的水汽。
但黎容卻覺得這溫度格外舒服。
於復彥從前面扭過脖子來,緊張的看向岑崤:“隊長,韓組長他給我們都打了電話!”
岑崤不緊不慢的開機,很快,來自韓江的未接電話和訊息就一個接一個的彈了出來。
【韓江:你們去暘市了為什麼不彙報?】
【韓江:查出了什麼東西?】
【韓江:飛機落地儘快給我回電話!】
岑崤半點沒當回事,直接把手機揣進了兜裡,摸了摸黎容的頭髮:“走了。”
黎容也將手機拿了出來,他本想查查當地的氣溫,沒想到他的螢幕上也佈滿了訊息。
【張昭和:身體好點了嗎,去校醫院了嗎?】
【張昭和:病假條給我拍張照吧,教務主任那裡我也有個交代。】
【張昭和:……我又被騙了嗎?】
【張昭和:已經是考試周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