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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黃百康結束通話了電話。
黎容笑笑,給黃百康轉了錢,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剛回身,就忍不住低咳了兩聲,手掌撐在玻璃牆面上,在上面留下一個淺淺的掌印。
岑崤快步走過來,想要伸手摸一下他的額頭,黎容敏感的躲開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溫度已經在升高了,但他不想讓岑崤操心,於是立刻撥弄了下頭髮,轉移話題:“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說。”
岑崤皺了下眉,眼中有些擔憂,但飛機已經快開了,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確實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他只好放下手。
“什麼事?”
黎容從他手裡接過飛機票,拉著他快步往登機口走:“九區派出去調查梅江藥業的小隊,無一例外,全部淪陷,江晟的死真的是意外,他也根本沒有抵抗誘惑……”
在工作人員即將廣播找人時,黎容和岑崤遞上機票,登了機。
飛機起飛之前,黎容將陳平警官告訴他的詳情,還有黃百康從親屬口中套出來的資訊一五一十的跟岑崤說了。
說完後,他忍不住冷笑一聲:“何大勇這個偽善的人,到底害怕萬劫不復,下不去手殺人,所以能用錢解決的,他都儘量用錢解決。”
岑崤淡淡道:“但他做的全是殺人的事。”
殺的是善良無辜平民的健康,殺的是走投無路患者的希望。
黎容面帶譏諷,恨聲道:“只要人不死在他面前,只要不是他親自下令除掉,不是他親手用刀捅死,他就可以為自己開脫。哪怕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每時每刻都有因為原合升耽誤病情的可憐人,何大勇也依舊可以站在陽光下,鏡頭前,撫摸著胸前的十字架,面帶微笑的咀嚼著他廉價的信仰。”
岑崤轉過臉,發現黎容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燒紅,眼中也氤氳著毫不掩飾的恨意:“黎容……”
黎容卻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裡,自顧自道:“這世上偽善的人又何止何大勇一個,那些不分青紅皂白,肆意辱罵誣陷,哪怕知道自己錯了,也要為了面子將人徹底摧毀踩碎,生怕自己的正義師出無名的烏合之眾,他們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劊子手,殺人犯。等受害者徹底無聲無息,他們依舊可以提刀走在陽光下,一邊歌頌世界的安寧美好,一邊時刻準備著,參加下一場‘正義之戰’。”
岑崤將黎容攬進懷裡,安撫似的一遍遍撫摸著他的後頸:“我們一定能還你父母清白,就快了,乖。”
黎容將下巴抵在岑崤肩頭,感受著岑崤的撫摸,漸漸鬆弛下來。
大概是燒的太難受了。
所以他思緒混亂,情緒波動,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黎容眼前模糊,柔軟的睫毛上墜了淚水,他苦笑一聲,滾燙的淚水從睫毛間墜落,沒入岑崤的外衣。
“我只是不懂,何大勇這樣的人還好好活著,我父母卻被逼死了,天底下要真有神明,也是個混沌不分的神!”
岑崤溫聲道:“還不到結局,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
“他們的代價,我要親自送到。”黎容閉上眼,緊緊咬住下唇。
岑崤抱緊他:“好。”
飛機平穩飛行後,燈光慢慢暗了下去,夜幕裡只有朦朧的山巒和閃爍的星辰,目之所及,是如此深沉遼闊,靜謐偉大。
彷彿所有的不公,都如同霧靄,會在次日天光乍洩時,煙消雲散。
黎容總算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抬起下巴,從岑崤的肩膀離開,就連臉上的薄紅也退了下去。
他這才覺得自己哭的有點太沒出息了,有岑崤在,他似乎開始習慣撒嬌索取撫慰。
“我是因為發燒影響了激素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