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絲刀擦著他的耳側釘入乳白色的牆壁,乾淨整潔的牆面上,揚起淡淡的粉末。
黎容在對方還未從驚詫中恢復過來時,用手肘夾住對方的手臂,藉著轉身下墜的力道狠狠一扭,只聽咔吧一聲,骨頭髮出悶裡悶氣的聲響。
棕黃皮咬著牙將痛呼卡在嗓子裡,硬撐著沒有將螺絲刀撒開,他滿頭冷汗,眼中佈滿血絲,此刻只想甩開黎容,拖著脫臼的右臂衝出別墅。
但黎容並沒有給他機會,黎容目光陰冷,直接抬起膝蓋,照著他的胃狠狠的踢了過去。
哪怕他現在身體虛弱,但一個成年男人膝蓋的力道也絕對不輕。
棕黃皮只覺得肋間劇痛,眼球暴脹,整個人站立不穩向後倒去。
他重重摔在地上,胃裡翻江倒海,酸水氾濫,就在他差點嘔出來的瞬間,黎容手裡那把刀,猛地扎進他脖子邊不足一指的地方。
棕黃皮的嘔吐感頃刻間消失了,冷汗打溼了整個後背。
黎容面無表情,雙眸像浸了墨汁,他用膝蓋頂著棕黃皮的要害,手骨攥的發白,黛青色的血管繃緊,幾乎要衝破淺白的面板表層。
“你來幹什麼?”
棕黃皮大腦充血,雙眼漲紅,額頭上青筋直跳,但他並不打算就範,因為黎容看起來比他虛弱太多了。
他眼睛打轉,雙腿肌肉也下意識繃緊,似乎在等待一個時機,將黎容掀翻過去。
然而下一秒,黎容突然抽起刀,露出一種極度冷靜病態的微笑,眼睛不眨的,朝棕黃皮的脖頸猛刺了三刀。
刀刀貼著他的皮肉而下,迅猛連貫,毫不猶豫,刀尖扎在地板上,留下讓人心驚肉跳的白色坑洞。
最後一刀,終於劃過了皮肉,溫熱的鮮血沿著裂口爭先恐後的湧出。
“啊!”
“啊!”
“啊!”
棕黃皮終於精神崩潰,渾身的力道瞬間卸去,只剩下接近死亡的恐懼。
他知道,這連續的三刀,是真的想過要他的命。
這麼快的速度,無法預判落刀的位置,無法測量離要害的距離,只有遵循本性的殺意。
他嘴唇顫抖,瞳孔放大,彷彿面前是一隻面目猙獰的鬼。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要了,你你……你拿回去!”棕黃皮說話哆哆嗦嗦,狼狽的將左手舉到頭頂,驚恐的看著黎容。
黎容右手心裡沾滿了棕黃皮的血,血液溫暖了他冰涼的手指,又順著他的指縫緩緩下滑。
黎容歪著頭,刀鋒沒有再動,但又似乎對棕黃皮的恐懼無動於衷。
他掃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鮮血,紅色的血液漸漸填滿他細小的掌紋,白的有些病態的指縫也鍍滿了生機勃勃的紅潤,他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微妙的快感,把他往濃霧瀰漫的深淵拉扯。
為什麼他要承受這些呢?
為什麼家破人亡,揹負了兩輩子罵名的人是他呢?
好想讓這些人都死,不甘的,卑微的,顫慄的死在他面前,給他和他父母陪葬。
面前這個人穿著簡陋,空有蠻力,怎麼看都不是罪魁禍首,但一定跟風罵過他父母吧,一定說過畏罪自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吧。
只要他的刀鋒再向內一指,就可以切斷大動脈,拿掉這條命。
黎容知道這種念頭很可怕,但有那麼一瞬間,他躍躍欲試。
門口突然傳來電子密碼的響動。
緊接著咔吧一聲,大門被開啟了。
岑崤推開門就看見黎容握著刀,滿手是血,將一個抖如篩糠的人按在地上。
他眉頭微蹙。
黎容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柔軟的頭髮遮著他的側臉,他似乎對岑崤的到來無動於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