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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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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恩笑了出來:“王爺真是看的透。”

梁陳審視他片刻,把酒壺移開,給他斟了半杯。

徐念恩知道的肯定比他說出來的更多,不過這時候不好多說,此後若有機會,也許私下他再問問。雖然他覺得大機率徐念恩不會說。

他跟徐國師,也就是因為徐曉曉才走動起來,說親不親,說疏不疏。主要梁陳還沒學會尷尬這項技能,跟誰都挺自來熟。

梁陳問道:“這破咒是到我生辰那日就會成嗎?”

徐念恩搖頭:“不是,它其實已經是一個完整的破咒了。原本王爺身上的術法才是會在生辰那日起效,但這個破咒讓這個過程加快了。它本身已經到極限了,不能比這更快了。”

“我身上原本有什麼術法?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我的雙胞胎弟弟嗎?我死了他就活?”梁陳腦子豁了個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覺得裡面好像有個嬰兒正在吃他的肉。

徐念恩失笑:“怎麼可能。”

他道:“我看不透王爺身上的胎生術法,不過這個破咒的筆法非常邪惡,倒……像鬼族的手筆。”

梁陳手一抖,筷子頓時啪嘰一聲掉地上了。

鬼族……能近他身的鬼,還能有誰?

……耳下,手背,胸膛,不都是你親吻過的地方嗎?那嘴唇之下,卻是這樣的刀尖向下嗎?

蘇循一邊灌酒一邊悶聲道:“我早說那不是好東西,遠情,玩玩兒得了,早點把他收了,要不我給你請個老道士——算了,我看徐國師就不錯。”

梁陳腦子裡嗡嗡的,一時沒理出個頭緒,只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我不行,那隻鬼只能讓王爺自己收。他知道怎麼收。”徐念恩彬彬有禮地謝絕了這個建議。

從他受傷以來,他覺得自己和明韞冰之間的契約聯絡似乎越來越弱了。明明在十疊雲山初見時,還總有紅線纏著彼此,現在卻什麼也沒有,無欺斷了之後,就再也沒重新連起來。

現在他只能在彼此心緒起伏時,感受到眉心的微熱。如此而已。

到底是因為契約變淡,還是他的知覺變淡了?

但明韞冰如果想讓他死,每個晚上都可以行動,一枕頭捂死他,接吻的時候直接把他頭啃掉,都不是難事——為什麼偏偏用這種辦法?

他腦子裡亂了許久,一抬頭才發現蘇循早走了,也許有道別,但他沒聽見。亭子裡只剩徐念恩,也是個要起身的姿勢。

見他側目,徐念恩又說:“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王爺。”

“請說。”

徐念恩十分慎重地說:“你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去極陰極寒之地,否則破咒會把你的身體撐爆,你會馬上——馬上——四分五裂。”

他給了梁陳一枚水魚鈴,白的如月:“這鈴鐺響的地方,不要去。”

梁陳若有所思地接過了魚鈴,不知在想什麼,臉上卻不是個知道自己要不久於人世的表情。

但換作任何一個人,怕是都不能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早被安排的命運。

徐念恩不禁問:“王爺在想什麼?”

梁陳搖了搖那鈴鐺,卻沒響——那東西不是輕易能被吹動的。看來這地方是個溫暖如春的地方。

他眉心上的那朵花印驟然燒了起來,紅的如火。

卻彷彿是無所事事的午後陽光,梁遠情露出一個乾淨的笑容:“我在想啊,我家那隻十惡不赦的豔鬼——這會兒在想什麼。”

惡鬼正在嘗酒。

雖然蘇循同意他進來的條件是,不準亂碰東西。但他又聽不懂人話,於是非常有研究精神地,把那十個大架子裡的所有酒都挨個抽了一點出來,懸在半空凝成一排排珠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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