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刀?”
小太子決定讓他長長見識:“很早以前父皇想削藩, 如果由他提出,藩王恨他,無知的黎民百姓也會認為父皇心胸狹窄。主父偃提出推恩令, 藩王要恨也是恨他。一旦藩王不滿鬧著清君側,父皇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也可以說受奸佞, 也就是主父偃矇蔽。懂了嗎?”
昭平君往四周看看,確定三丈之內只有他二人:“這樣好無恥啊。”
“國庫空虛, 平民沒錢, 加稅加少了沒幾個錢, 加多了官逼民反。普天之下除了商人誰最有錢?”
昭平君知道:“貪官汙吏和藩王。”
“所以張湯提出白鹿皮幣。”
昭平君懂了:“此事由張湯說出來, 藩王哪怕知道這事是舅舅授意的也只會罵張湯媚上, 擅揣度聖意?”
小太子點頭。
“這事你以前說過, 大農令顏異認為一塊鹿皮值四十萬錢非君子所為。他因此惹舅舅不快。張湯這次也是替舅舅分憂?那你還敢替顏異求情?”
小太子:“我說過他太囂張。此事若叫他得逞,日後誰還敢說真話?你嗎?”
昭平君想象一下, 搖了搖頭,接著又點點頭:“我真懂了。”朝正殿方向看一下, “張賀知道嗎?”
小太子搖頭:“張賀知道了他這個父親以後還有何威信可言?他就算告訴張賀也會說他替父皇分憂。”
“真瘮人!”昭平君不禁搓搓胳膊, “朝堂上簡直是沒有刀光劍影的戰場。”
小太子遞給他一塊甜瓜:“別想著位列公卿,如今三公只剩兩個, 朝中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你是我表兄他們也敢給你添堵。老老實實當你的御史吧。”
昭平君不住地點頭:“還是當御史安全。雖是天子近臣, 但官職不高, 也不止我一個御史, 就算被御史彈劾的人想查那個御史也不知從何查起。”
小太子笑著頷首。
昭平君身體傾向他, 壓低聲音:“我覺著霍光有機會。你覺著呢?”
小太子近日碰到霍光的時候仔細看過,他身上依然有金光, 雖不如霍去病周身光芒刺眼,也不是昭平君和公孫敬聲可比的。
“霍光尚未及冠,現在說這個為時過早。”
昭平君點頭:“也對。不過也快了。對了,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敬聲老弟快定親了。聽你表嫂說公孫夫人近日也不嫌熱,全城相看未來兒媳。”
“敬聲怎麼說?”小太子好奇。
昭平君:“他說他母親瞎忙。”
“有意中人了?”
昭平君搖頭:“這我倒沒問。但他說他也該定親了。要不我改日問問?”
“不必!有個我姨母那樣碎嘴的母親,敬聲挑未來妻子的時候一定會慎重又慎重。”
昭平君:“此事你姨丈說了算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你表嫂也是我從母親挑的人選中選的。”
小太子搖頭:“敬聲可以自己做主。因為他是皇后的親外甥,太子的親表兄。公孫賀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頓了頓,“他去年才補齊贓款,正怕被父皇盯上,也不敢任由敬聲鬧到母后或者我面前。我們知道了,父皇也就知道了。”
昭平君想替他友人說些什麼,聽到一陣馬蹄聲。他起身循聲看去,進來一位少年,後面還有四個隨從。
“敬聲表兄?”小太子心說這也太不禁唸叨了。
昭平君:“不是。你表弟。看起來很著急,下馬就往正殿去。現在被韓子仁攔下了,往這邊來了。”
小太子起身正好看到衛伉穿過花園跑過來:“出什麼事了?”
“表兄!”衛伉大吼一聲,臉上寫滿委屈和怒火。
小太子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