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克憤怒地看著已經嚥氣的陳樸南,厲聲喝道:
“你們神威軍幹什麼吃的?!怎麼還能讓犯人自己死了?!”
神威軍道:
“文樓主,請你搞清楚,我們不是你文家的手下。想要吆來喝去當貴人,你好像找錯物件了!”
“別說廢話了,犯人在你們面前死了,你們說怎麼辦?!怎麼跟國主交待?!”
“他一個尊古境修士,我們至多隻能控制住不讓他發動靈力。自絕經脈這種事,除了把他打暈過去,根本沒辦法阻止。我們神威軍看押嫌疑人的所有步驟都是符合官府法令的,文樓主的指責,有些無理取鬧了!”
“你!那你說,他死了,八珍仙羅貝的事情死無對證,要如何跟國主上報!”
“我們只是奉命來抓人,犯人自盡了,我們神威軍也沒什麼辦法,如實上報就是。至於八珍仙羅貝的事情,不在我們神威軍的職責範圍之內。可能要文樓主自己操心了。”
文易克緊緊攥著手中的扇子,指節都因為發力而微微變形,全無之前的風度:
“好好好,吃拿卡要一樣不少,遇到事情就撇清關係,你們神威軍,還真是厲害!”
“職責所在。文樓主保重。我們要把犯人的遺體帶走覆命。”
“等一下。”
站在一旁的朱蕭索開了口。
“你們神威軍做事,是按照官府法令是麼?”
“正是。天子腳下,令行禁止。官府法令,大於一切。”
“好。那請這位神威軍的軍爺說一下,根據哪一條法令,可以在不過堂、不過審的前提下,就把陳樸南定罪為犯人?”
神威軍沒想到居然有人會用官府法令來刁難自己,謹慎地問道:
“哦,那依照朱教授的意思,該當如何?”
“要麼,你們現在立案,堂審,給他定罪。要麼,就把人放了。”
神威軍試探地問道:
“那我要是立案堂審呢?”
“我支援。而且根據官府法令第兩百四十一條,如果有城主級及以上的官員要求公審,堂審必須對所有人公開。這件事,我想朱城主肯定會樂意幫忙。開堂時,我會到場,把記錄這裡事情始末的留影珠公之於眾。”
朱蕭索點了神威軍一眼:
“剛剛文易克說的那些‘吃拿卡要’的話,也會被別人知道。至於就是他是胡亂攀咬還是確有其事,就看刑部怎麼講了。”
神威軍軍官目光凌厲地看了文易克一眼,又看了朱蕭索一眼。
“朱教授,數理文經兩開花,居然還能熟記官府法令,真是令人驚歎。”
“這是我發家之本,不敢忘。”
“好。可是人已經死了,我怎麼放了他?”
“開啟枷鎖鐐銬,遺體讓我帶走。”
法則朱的名聲,神威軍也是有所耳聞。被朱蕭索以規矩和法令玩殘了的孫清德,他們也聽說過。
並非神威軍多麼關注北境的事,而是因為負責押送孫清德的,是他們神威軍的副帥,結果路上還被人給劫走了。
這種奇恥大辱,神威軍自然每個人都記在了心上。
不是每個神威軍的軍官都熟悉官府法令,更別提在這方面和朱蕭索這個久負盛名的人一較高下。
最終這名神威軍軍官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都死了,他沒必要再給自己招惹麻煩。
“給他鬆開捆仙索,我們走!”
“多謝軍爺。”
“朱教授,果然名不虛傳。告辭!”
朱蕭索看著躺在跟前的陳樸南,心中除了惋惜,還有悵惘。
出了求仙城,仙門法則和官府法令,最多隻能給死人討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