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道友的意思,我也是抄襲的別人的了?”
“朱教授這個‘也’字,用的很突兀。抄襲是個人行為,不要隨便攀附。巧合的是,我似乎在老祖的手稿中,看到過一篇非常類似的詞,叫《臨江仙·文通天詠長江》。只是後來不知怎地,這篇手稿遺失了。我想,被朱教授恰好尋到,也說不定。”
朱蕭索心中瞭然,文家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他盯著文易克:
“所以,閣下的條件,是要我承認《臨江仙》是抄襲的文通天的手稿?只要我承認抄襲,你就會放過陳樸南?”
“不不不,你誤會了。朱教授,我可沒有開出任何條件。自始至終,我也只是做一個推測而已。我說的是,有可能,你恰好撿到了老祖的手稿。有可能,你因此抄襲了那篇名作來邀名。注意,我可沒有確認你是抄襲的。說不定,你真的是舉世無雙的文理雙料天驕。”
朱蕭索身上的留影珠,可沒被收走。文易克的話語,不留下任何破綻。
“好,我明白了。所以,如果我能夠承認我抄襲,那陳樸南的事情,會不會有可能,有轉機?”
文易克想了想:
“或許吧,我也不太確定。也有可能,八珍仙羅貝,是每千年產兩斤?又說不定運氣好,我們在哪裡又臨時找到了一份八珍仙羅貝,不耽誤明日國主的壽宴。”
朱蕭索點頭:
“原來如此,感謝文道友為我指點迷津。”
保不住馬保瑩,朱蕭索的心裡已經難以接受。
如果要再搭上陳樸南,他是絕對不能答應。
所謂的文名,不過是為了幫前世的先賢們正名,摧毀文通天這個欺世盜名之人罷了。誠然,因為楊慎的詞,他也受到了好處,但這些好處,他自己並沒有太看重。
如果不是文通天在,他一輩子不去當這個文抄公。
既然事不可為,他也不願再堅持了。畢竟這個世界裡,本就沒有詩聖詩仙,詩鬼詩魔。為他們揚名,不過是出於自己一以貫之的對知識的敬仰,和內心的一份執念。
朱蕭索正要答應,陳樸南卻忽然笑著開了口:
“我曾在一次外出時,看到過《天下奇珍錄》。其中有一篇,恰好提到了千山雪湖的八珍仙羅貝。”
文易克聽到陳樸南的話,目光立刻變得犀利。
陳樸南仍自顧自地說著:
“文中提過。八珍仙羅貝味道鮮極無比,天下獨絕。
一入口,立刻會感受到甘甜,彷彿紫海活鱒魚的魚炙入口。
輕咬一下,外有一股軟勁,內有脆感,如同咀嚼千針石林的柔雲筍。
繼而貝肉滑落,軟糯感會纏繞舌尖,好像品嚐北境野林中的靈鹿羔肉。
當貝肉滑到舌中部的時候,口中的溫度又讓貝肉變得進一步溫軟,一如品嚐夕霧嶺中懶雲牛腹部最肥美的肉膏。
這時不要嚥下,繼續讓其在口中保留一息,貝肉會因為內部極冷而外部溫熱,輕輕崩裂,在口中響起陣陣脆聲,與食用寒冰原中的藍玉蝦如出一轍。
這時,再輕輕嚥下,貝肉的甜鮮軟脆都已經充分,糅合在一起,從喉嚨一擁而入,讓人以為嚥下的是雨木谷中的五味草。
最後,貝肉入腹,會令全身上下體味到一股潤感,整個人都帶著三分醉意,恰似飲用了御酒謫仙醉一般。
而你在口中回味時,這些體會忽然消失,只留下鮮美的貝肉之香,迴歸本源。
如此,一口貝肉,品嚐到八味天下奇珍,故稱作‘八珍’。”
陳樸南笑了笑: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當初我看到八珍仙羅肉的描述時,口水流了三天三夜。但八珍仙羅貝太珍貴了,根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