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相識。先生見我喜歡文墨,便多聊了兩句。相談甚歡,引為忘年交。”
“先生才華橫溢,卻從不顯露。更蒐集了萬篇不曾面世的天人詩文,卻不肯走文經流派。我曾悄悄看到過先生從沒有公開過的詩文,詢問先生為何不借這些詩文揚名。”
“但先生你卻說,這些詩文都是來自已故先生們之手,他只是一個收集者。文經一脈,當以仁義為先,所以不能借此博名。”
“而且,準備在你死前將這些詩文公佈天下,讓天下人一起學習,讓文經一脈徹底興盛起來。”
“當時我正在雜役弟子之中苦苦掙扎,因為毫無背景,總是被人欺壓,一直想要尋到逆天改命的機會。見先生有此等學識卻打算公之於眾,心中就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
“惡向膽邊生,我便想著伺機下毒殺了先生,將這些文章據為己有,以博得仙門高層修士的賞識。”
“先生未曾料想我有這種歹毒想法,所以中毒身亡。先生的詩文,便被我據為所有。”
說到這裡,文通天神色更加愧疚。
“先生蒐集的詩文,果然天下獨絕。一經面世,爭相傳頌,國都紙貴。”
“我也因此被仙門賞識,各種丹藥堆積,修為步步攀升。直到後來,被人視作文經流派的泰斗,尊稱為‘文聖’。”
“如今積累了千古未有之文名,都是靠著餘先生的詩文。真正屬於我自己的,一篇也沒有。”
“我也試著自己寫過,可是修來改去,終究不如餘先生蒐集詩文的一根毫毛。”
“今時今日,餘先生轉世投胎來向我討債,也算是報應不爽。”
說完,文通天如釋重負,看向朱蕭索的目光,也已經有了死意。
“文通天能死在先生的手中,無話可說。”
又衝著朱蕭索俯首一拜。
朱蕭索已經從文通天的話中聽明白了七七八八。
果然如他的孃親蕭輕語所說。
此世之中,只能容納一個穿越者。
與蕭輕語同時存在於修仙界近千年的文通天,並不是穿越者。
只是個因文殺人的小偷。
而被他殺死的餘慕文,或許才是個穿越者。
正是因為餘慕文的身死,才給了蕭輕語穿越的機會。
朱蕭索又想到,蕭輕語自陳是五代十國生人。
在前世比朱蕭索早生了千年,在此世也比朱蕭索早生了千年。
或許,兩世的時間歲月流逝,是一模一樣的。
朱蕭索掐指一算。
文通天偷的餘慕文的詩文,已經面世數千篇。
在朱蕭索的印象中,其中最晚的詩文,已經是前世的晚唐時期。
而蕭輕語又是五代十國生人。
如果餘慕文真的是穿越者,恐怕在此世僅僅活了幾十年,就被文通天毒殺。
真是個短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