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對方的回應,或者說是反應。
並非是期望麻生圓香能夠立刻理解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希望和其繼續辯論,她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接下來只需要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已經足夠。
眼神和動作會直接體現出對方的想法,對方對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什麼立場,會直接影響翠雀接下來的行動。
願意一起行動固然很好,但不願意,甚至繼續反對也屬於預料之中。
因為她知道,以前和現在,終究是有分別的,舊方亭小隊的三個人雖然都聚在了這裡,但時間終究是回不去了。
尤其是麻生圓香,對方已經加入了魔法國度,並且已經在調查院任職多年,其任職的時間甚至已經超過了和自己當隊友的時間,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對方其實完全沒有理由贊同自己這個計劃。
作為一名調查院的魔法少女,麻生圓香甚至有理由當場叫停這個計劃。但是她卻沒有,而是站在與自己同樣的角度,願意為自己這個老隊友的安危去考慮,已經算是相當仁至義盡。
此前討論的那些東西,無論是看望安雅,尋找蘇勝紫,還是接下來可能要對抗爪痕,都屬於魔法少女應該做的,與國度的規矩並不互相違背。
但用假身份“偷渡”進國度,顯然就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哪怕這個行為背後有寶石權杖在策劃,但明面上依然是違規的。
如果可能的話,翠雀也不想在老隊友剛剛重聚的關口就把這個話題拿出來,但話題既然存在,便總有一天會進行到這一步,她並不打算逃避。
只不過,麻生圓香的回答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還記得我前幾天剛來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嗎”
並非是理解或者不解,甚至不是對翠雀動機的質疑,而是一句反問:“我明明才跟你說過的,還是說你把它當做了一句玩笑,聽完就拋到腦後了”
“……‘讓我們歡迎這位歌迷到舞臺上來’”翠雀略微回憶後道。
“不是這個哦,是再後面一點的。”
麻生圓香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再來一遍吧,不然你大概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麼說著,她突然單膝跪地,然後托起了翠雀的一隻手:“怎麼樣現在想起來沒有”
翠雀確實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麻生圓香在那個突兀至極的吻手禮之後所說的話。
——“為你效勞。”
此時此刻,麻生圓香又重新說了一遍:“那可不是要看你笑話,也不是一時興起的角色扮演,而是我的真心。”
“如果你需要掌握主動權的力量,需要用這些東西來為自己的目的保駕護航,那麼,我的力量就不行嗎”
“你的危險,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阻礙,我可以幫你破除;你的仇敵,我可以幫你復仇,你想要什麼,我的力量都可以為你所用。”
“你不需要擔心這份力量不在自己手中,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接下來的一年我都可以留在方亭,一直等你可以用更安全的方法把自己傷治好。至於院長閣下那邊,無非是我給她扔個假條,後面兩年多加點班。”
“我只是不希望你總是這樣鋌而走險,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好像只要能達到目的死了都沒什麼所謂一樣……不是的,姐妹,不是這樣的。”
“你的孩子會傷心,你的隊員會傷心,紅思與會傷心,我也會傷心。”
“更惜命一點,更珍惜自己一點,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不要再像當年大獸災那樣,又或者是之前救紅思與那樣做這種蠢事了,至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她抬頭,面上是少見的苦澀笑容:“還是說,我的力量不行嗎你覺得我的力量不夠,又或者是我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