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尋常警官穿的制服套在這個人的身上,憑空多了種凜然的意味。
妥帖的領帶掩蓋了鎖骨的形狀,深黑色的制服襯著明亮的銀鈕,看起來一塵不染而不容侵犯,明明是工作用的套裝,穿在他的身上倒像是量身定製的一般。
上挑的鳳眼和那形態漂亮的薄唇,若是笑起來,定然極好看,偏偏九分的姿色都被他冰冷的神色掩藏起來,讓人不敢靠近半分。
金髮藍眼的少年鏖戰未休,看著又來了一位異域的同類,嗜血的舔了舔嘴角,衝著斜前方的狴犴邀戰般低吠了一聲。
狴犴本看著睚眥想要說句什麼,聽到那聲低吠,緩緩轉過頭去,看向那少年。
毫無表情的眼眸僅僅是那樣輕巧的掃了過去,便令那蠢蠢欲動地少年登時噤聲。
鄭璞本來進了局子便有些鬱結,如今被這氣場壓的幾乎不敢呼吸,內心小小地腹誹了一句真糟心啊。
白溪全程沒有存在感的坐在他肩上,突然在他腦海裡噗嗤一笑,輕聲道:“跟你講啊,這傢伙,是龍九子裡最漂亮的。”
“啥?”鄭璞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霸下清俊而青澀的臉龐:“顏值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分高下的吧。”
“看他們的人皮幹啥,長什麼樣子都是畫出來的,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畫一張。”白溪隨手揉著他的腦袋,慢慢道:“跟你講啊,這九個傢伙都是龍獸雜交出來的,但是最好看的還是狴犴,知道白虎長什麼樣子麼?”
“狴犴哪,就是白虎的樣子,但比那白虎還要精緻,幽藍色的光芒配上那銀白色的皮毛,不知道比它那幾只兄弟漂亮到哪兒去了。”白溪一臉懷念的表情:“嘲風小的時候萌萌噠,長大了跟那數碼寶貝的海獅獸一樣,一點都不可愛。”
“等等,”鄭璞又想了一遍她的話,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你……見過他們?”
“見過?”白溪笑了起來:“有的不熟,有的何止是見過。”
“若是狴犴脫下這身衣服,你可以看到他滿身的傷痕。”白溪看著面癱一樣的狴犴,嘆了口氣:“七八十年前,鬧那十年浩劫,他生靈根享仙骨,哪怕去南海龍宮淺睡一覺都可以安然無憂,偏偏要去普渡眾生。”
七八十年前?鄭璞歷史學的不好,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他捲到這種事裡幹什麼?”
“愚民豈是他能普渡的。”白溪慢慢道:“打砸搶都不過是洩私慾的手段,披了個冠冕堂皇卻滑稽可笑的皮,把多少人的宗族祠廟都毀了,毀了不夠,還要焚燬書畫,砸爛牌匾,恨不得把那五千年的文華精萃都毀地乾乾淨淨才好。”
“他若跟那幫人講道理,肯定講不通啊。”鄭璞抬手按住她亂揉頭髮的爪子,疑惑道:“不能施展些神通,把這些東西都用障眼法啥的護住麼。”
“護住?”白溪愣了愣,緩緩道:“華夏五千年,多少瓷玉文畫多少亭樓寺觀,他護的住?”
遠處的狴犴慢條斯理地和和尚說著什麼,粗略的聽幾句,像是教導他不要再多管閒事。元武的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嬉皮笑臉地全都應了下來。
“那時候元武元衷都避世不問,護好自家神祠香火都難。”白溪嘆了口氣,看著遠處波瀾無驚的狴犴道:“偏偏他啊,連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都不操心,一心想著忘了是非正直的那群百姓,一代人造的孽要多少代來揹負償還,他看不下去。這般純粹的性子會遭多少禍害啊……我撿回他的時候啊……都沒有辦法變回原形了。”
“這……”鄭璞聽了這話都能腦補出他滿身的傷痕,卻也不敢妄語,只跟著嘆了一聲。
白溪她救了這龍,怎麼也不見兩人像是熟人呢?
全程幾乎沒有眼神交流,狴犴甚至不過來跟他們安撫一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