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亮著。
虞璁直接一腳踹開了門,瞥見了那手中狼毫都已經幹了的陸炳。
“……陛下?”陸炳怔了下,下意識的起身道:“怎麼會?”
虞璁反手關了門,幾步就走到他的跟前,本來想兇他幾句,一肚子的話想說,可一見這長眉深眸的男人,一觸碰到他特有的隱忍和緘默,這時候兇都兇不出氣勢來。
“你這笨蛋……”他嘆了口氣道:“剛才在東殿等了這麼久,怎麼就走了。”
陸炳移開了眼神,有意和他保持距離:“夜深了,想讓陛下早點休息。”
“別裝了,”虞璁直接把椅子拉到他的身邊,趴桌子上歪著頭看他。
他工作了一整天,其實也已經乏力的很,此刻只是強撐著精神趕過來而已。
“你啊。”他的聲音清冷又有些沙啞:“什麼事都心裡悶著——真以為我跟沈如婉能有點什麼?”
陸炳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無數波瀾跌宕起伏,偏生面上又不肯露出來,只沉聲道:“這是宮闈之事,臣無從過問。”
“無從過問?”虞璁噗嗤一笑,反問他:“咱們兩睡過那麼多次,這時候倒開始以君臣相稱了?”
這話太直白,以至於本來就很正經的陸將軍此刻臉上燒得慌。
“檀奴。”他的聲線在此刻,驀然變得低沉又有些性感:“看著我。”
帶著幾分君王的威嚴,又有著情人般的寵溺。
陸炳沉默了很久,才抬眼看向他。
燭火之下,他的那雙眸子專注而又溫柔,彷彿能解釋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