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什麼念頭動了一下,只匆匆的去買了籠梅花糕,策馬去了宮城那邊。
皇上還在和李承勳議事,虞鶴今日沒有輪值,恐怕是回去休息了。
陸炳抱著溫熱的梅花糕坐在旁邊,蘇公公一瞧是寵臣陸大人來了,便上前套近乎:“陸大人是從宮外過來的?”
“嗯。”
“聽說這宮外的長燈煞是好看,跟亂灑星辰似的布了全城。”
陸炳想起了什麼,眼神柔和了許多:“確實如此。”
蘇公公嘿嘿一笑,湊上前悄聲道:“聽說,這是陛下為了討那位娘娘歡喜,特意讓整個北平城都如不夜城般璀璨又漂亮呢。”
那男人臉上露出空白的神情,只沉默了幾秒,低聲道:“是這樣嗎?”
陸炳的身份如今已經不能用富貴來言喻,蘇公公見他有興致瞭解更多,巴不得多說一點。
這些事情,雖說是機密,那確實不能跟旁人講。
可誰要是能討好陸炳,那就等於是多了塊免死金牌啊。
“那日不知怎的,沈娘娘……不,沈道師進了西殿,”蘇公公露出曖昧的眼神,笑道:“兩人呆了一個時辰都沒出來呢。”
陸炳不著痕跡的鬆開了掐著生疼的手心,輕聲道:“是這樣嗎?”
“從前欽天監傳陛下是紫微臨世,尋常妃嬪近身只會折壽,”蘇公公嘆了口氣道:“老奴也怕皇上孤單一人,就這麼冷清的過完一輩子。”
“好在沈道師天賦不凡,又是吉星高照……”
陸炳緩緩站起身來,平靜道:“把這一籠糕點帶給陛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蘇公公應了一聲,目送著他離開。
等虞璁忙完,肚子也餓了。
“陛下。”蘇公公進來伺候道:“方才陸大人來,給您帶了籠梅花糕——不過已經冷了,是熱下,還是叫小廚房再做一籠?”
虞璁怔了下,皺眉道:“陸炳人呢?”
不科學啊,平日裡無論再晚,只要他來,肯定是等著見自己一面,哪怕睡在西殿也會等著。
兩個人相處了好幾年,不可能連這種默契都沒有。
“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問道:“你跟他聊過什麼嗎?”
蘇公公愣了下,心想莫非是碰著什麼禁忌了?
這皇上從前就反覆囑咐過,有什麼原委都要第一時間道清楚,不要等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再坦誠,比起罰錢鞭笞,有的後果是不能用任何東西解決的。
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剛才的對話都講了清楚。
虞璁愣著聽完,只站了起來,惱道:“這個呆子!”
怕是又一個人回去輾轉反側的悶著了!
蘇公公見陛下沒生他的氣,心裡鬆了口氣,試探道:“那晚膳……”
“晚什麼膳!把披風拿來,朕要出宮!”
虞璁直接叫了影衛跟著,自己騎快馬便馳騁至了陸府。
長夜中夜燈閃爍,將青瓦白牆都染上鎏金般的色澤。
他無暇去看夜景中熠熠生輝的壯闊,只滿心惦記著那個悶罐子似的男人,直接快馬加鞭的一路飛馳,連落馬的時候都是匆忙地蹦下來的。
門口侍衛還沒來得及問句什麼,就被兩個影衛一左一右的用手悶了聲音束縛住,虞璁直接長驅直入的進了府中,熟門熟路去了他的書房。
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一眾婢子僕從都見著這來勢洶洶的男人,卻沒人有膽子上前阻攔。
他們見過陸大人看向他的神情——敬畏而又親近,那是從未在旁人那流露過的。
果不其然,書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