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鶴應了一聲。
“從此以後,我難見到他,也難見到你了。”虞璁失笑道:“東殿值守的小太監,還需要你多指點下,免得誤了我的事情。”
“自然。”虞鶴恭敬道:“微臣會辦妥之後再去錦衣衛的。”
“正所謂左膀右臂,我看也就是你們兩。”虞璁望著晴朗的天空,油然生出許多感慨:“我孤家寡人一個,得虧還有隻豹子陪著我。”
虞鶴沉默了幾秒鐘,小聲道:“我前兩天,看見他在調戲一隻白貓。”
虞璁騰地腳步站定,有種不祥的預感:“真的?”
“還給那隻白貓叼太液池的魚來著。”虞鶴認真道:“我親眼看見了。”
難怪最近沒給我送東西了——
“臭小子!小小年紀就知道撩妹!”
“……那貓也是公的。”
第52章
錦衣衛最近清淨了不少。
從前是逆臣太多, 清理的頭都是大的。
可如今……連主動送上門求抄家的都有,冥思庫也隔三差五就要清空一次, 好像沒他們什麼事兒。
當然, 皇上還是要盡心盡職的輪班保護好, 畢竟陸大人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囑過了。
輪值的一溜人正聚在樹下喝茶聊天之時,遠處突然走來了一個人。
他官袍纏著銀帶鈒花, 腰佩藥玉官符,赤紫織盤雕花錦綬隨風飄揚。
靠在牆邊的老校尉抬頭一看, 竟是平日上朝時伴在皇上左右的那個秘書郎!
“喂!還玩呢!還不收拾下面見虞秘書!”他忙啐了口中的草葉,喝道:“規矩呢!”
幾個後輩忙不迭站起身來,看著那略有些陌生的年輕男人行了個禮。
虞鶴垂了眸子,聲音如在冰窟裡浸過了一樣:“肖千戶, 叫上你那十二個弟兄, 佩了刀跟本官走一趟。”
他怎麼知道我姓肖?
那絡腮鬍子猛地抬起頭來,瞥見他身上錦繡燦爛的官袍補子,只嚥了口唾沫, 忙不迭應了一聲。
十二個錦衣衛立馬湊齊了,整齊劃一的站在那裡,只是看向虞鶴的表情都略有些複雜, 畢竟他可不是這個地方的人。
“張瓚勾結宦官,貪庸鬻爵, 專結宦官,纖悉必知,得為之備。”
虞鶴聲音沉著, 緩緩抬起頭來冷硬道:“他現在正在府中飲酒作樂,你們隨我過去之後,先擒住人,再抄家。”
幾個錦衣衛面面相覷,只硬著頭皮出了官署,與他一起翻身上馬。
那頭的張瓚正喝大了,還在抱著歌姬胡言亂語。
其他幾個有意巴結他的小官也湊在旁邊,一個個都醉眼朦朧,還在說著葷話行酒令。
只聽“嘡”的一聲,門被一腳踹開,虞鶴寒眸一抬,直接揚手道:“全都綁起來!”
“遵命!”
十三個錦衣衛如蝙蝠般散開,當即把這些官員都束縛住。
“去搜他的房梁和簷側青瓦,”虞鶴側眸道:“金條都藏在那上面呢。”
幾個錦衣衛雖然行動如風,其實心裡訝異極了。
這虞大人看起來眉清目秀,又是弱冠之年,怎麼辦起事來比陸大人還清楚。
“你你你是誰!”那張瓚還沒醒過酒來,被五花大綁了都不住的掙扎著,跟豬玀似的叫喚道:“老子可是兵部侍郎——”
“怎麼幹活的?”虞鶴根本沒有理他,而是涼嗖嗖的看了眼那試圖制住他的錦衣衛。
對方雖說都四十來歲了,被這一眼盯的後背發涼,忙不迭就找了團抹布塞到他嘴裡,又給手腕上繫了個螃蟹結。
虞鶴這一趟下來,所有的懼意都憋在心裡,什麼都不敢表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