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情形
“我也不知道——”她茫然, 只覺方才跟做夢一樣,沒來由,沒推斷, 就是一瞬間忽然心至慧生, “我小時候無聊, 一天能把兔兒山盤三遍, 哪裡有暗道哪裡能藏人, 比造辦處還門兒清——也許是藏貓貓藏出來的慧根?”
說到這兒, 小公主不免感嘆:“少師說學以致用, 原來是應在這兒。”
林淵衝笑了笑, 乘月垂眼看了看他被繩子勒青的手, 有些意動。
“我平日裡做什麼去哪裡, 總有一群人跟在我後頭說這個不許那個不讓,這回出來了, 只有你會說願陪公主同去。”她摸了摸金鴨小手爐的圓腦袋, 由衷地讚許道, “元善從哪裡挖來你這個帥才!”
說起元善, 林淵衝的眉梢眼角便溫和了起來, “元善姑娘每日裡都會談及公主, 想來若有她在公主身邊, 也願事事追隨。”
水聲如雷動,在洞穴深處聽來,卻只有隔著雲端的渺茫之感。
也許是這幾日同公主相處下來,感受到了公主的和氣與善良,林淵衝有了想同公主訴說的勇氣。
“臣很喜歡元善姑娘。”他說完這一句便沉默下來,見公主的眼神帶著鼓勵,他便又開了口,語聲清潤,“去漠北的路上,我與她一同經歷了許多,我願意為她付出所有。實話說來,臣此行護衛公主,除了十分的忠君護主之外,還有額外的一點私心。”
乘月很感動林淵衝對元善的情意,聽到這兒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向下說。
“除了父母以外,元善姑娘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公主,倘或不是蘇侯傷重,元善怕也會跟來,臣代她護佑公主,也會令她放心。”
乘月默默地聽著,不自覺就紅了眼眶。
元善多苦啊,家中父母一個傷重一個病弱,妹妹們又小,周遭又有豺狼虎豹,卻還在關心著她。
“若是她也鍾情與你,我自會為你們做主。”乘月撫了撫小鴨頭,上頭映著她的眼睛,染著些許的微紅,“你與她在一起經歷的事越多,日後回憶起來就會更有趣。我和顧景星就不同了,他在戰場打仗的時候,我在宮中藏貓貓,我被打劫了、綁架了、遇上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的時候,他躲著不見我,這一回好容易奔忙到了一處,他卻生死未卜。總沒有好好在一起的時候。”
阿詩為靖國公上好了藥,聽著公主輕而緩的話語,回頭插了一句,“可見公主與他,沒有緣分。我聽說中原的公主們可以養千兒八百的面首,讓他們圍著爐子跳胡旋舞,眼下咱們幾個都跟了您,公主可要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乘月撲哧一笑,方才的愁苦一掃而空。
“哪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我至多養十個就了不得了。”
阿詩原就是想逗公主笑,這下更得意了,“不知道公主可喜歡面板黝黑、眼睛亮亮的那一種,我在喜州老家還有個哥哥,人稱喜州第一俊,公主若同意,我就傳信兒叫他來,為公主的府上增添一點異域風情。”
這下所有人都樂了,公主笑著撐住了額頭,搖手拒絕了。
忽聽得洞外有一聲嘹亮的嘯聲,阿樂和阿詩聞聲而起,奔出洞外看,末了再進來道:“是春秋有信兒了。”
這一時援兵也到了,只是那洞外的飛瀑山壁溼滑,難以攀爬,倒是阿詩想了辦法,將靖國公緊緊地縛在林淵衝的背上,腰間再捆繩索,最後阿詩與阿樂一人抓住他的一邊肩膀,藉助繩索之力再施展輕身功夫,折騰了一時,終於將國公爺救出洞外。
乘月是最後出的山壁,上去後第一時間去看國公爺,但見他氣若游絲,整個人似乎全無活氣兒。
一行人抗著抬著將國公爺以及他身邊昏迷的親隨部署送回大帳,因阿樂是治傷的高手,這便都隨著去了,只餘公主、阿詩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