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她為自己的這個認知感到害怕,又晃了晃腿,金疙瘩死活不放,好在林淵衝趕了來,他已然聽到了公主方才說的話,這便不發一言,只取了兵器縱身上馬,又點了百人相隨。
“公主,臣陪您走一遭。”
阿詩與阿樂早已見怪不怪,也翻身上了馬,護佑在公主的身邊。
乘月定下心來,一頭扎進了夜色裡。
入山的時候,天空開始落雨,此時乘月救人心切,縱馬往西北處去,不出半個時辰便達到了那一處春秋口中的飛瀑處。
然而這裡空蕩蕩的,說話的聲音大了點,都要驚起一簇一簇的鳥兒,四散著振翅逃上天空。
乘月下了馬,只覺腳下泥土軟綿綿,她解下馬鞍上的行軍燈一照,登時駭了個手足痠軟。
泥土是紅色的,被雨水沖刷著,漸漸流淌了起來,她再往那飛瀑看去,不免花了眼,將那激流而下的水,看成了血。
像是察覺了公主的恐懼,林淵衝在她的身側輕問了一聲:“公主身有光明,有三界侍衛護佑,無需害怕。”
乘月醒過神來,搖了搖頭:“那些都是虛妄,只有你們才是真的。”
她提起行軍燈,順著斜坡一路向下搜尋,前路茫茫,乘月走的心驚膽顫,下一刻踩上了軟綿綿的物事,只叫乘月嚇得將腳停在了半空,再也不敢動彈。
林淵衝無聲地掩上了公主的雙眼,扶住她,將她帶離那裡。
那是散落一地的的屍體,一直從水岸邊綿延至水澗。
乘月知道是什麼,她不敢看,恐懼地快要流出淚來。
那其中會不會有顧景星?她隨著林淵衝的腳步慢慢後退,卻在這個念頭響起來時,毅然決然地拽下了林淵衝捂住她眼睛的手,奔至那些屍體處,拿行軍燈一具一具地照。
她一邊找一邊無聲地哭,她哭這些大梁的將士,哭他們年輕的面孔,直哭的肝腸寸斷,直到她看到了洇溼在水裡的若隱若現的金色。
她止住了哭,嚥了咽口水,遲疑著不敢去拿,林淵衝卻蹲下來,一把將那塊金撿起來。
“是手爐。”
林淵衝不知道這手爐什麼來歷,卻看見公主的面色一霎就轉白了,顫抖著接過林淵衝手裡的手爐,拿在手裡垂眼看。
銅爐裡的炭早就熄了,溼噠噠地在其間黏膩著,乘月摸了摸它,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別找了。”
林淵重明白過來了,眼中閃過一陣兒懊悔,“也許是顧世子打鬥時掉落下來的,臣都看過了,這裡沒有他……”
乘月知道這些屍體裡沒有顧景星,她只抹了抹眼淚,站起身往那白虹垂落三千尋的飛瀑看去,駐足良久,方才開口道:“我聽少師說,東海花果山有一處水簾洞,其後是水晶洞府,你們說,那飛瀑後面,會不會別有洞天?”
林淵衝順著公主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那飛瀑激流而下,山壁被沖刷的光滑,哪裡像是有山洞的樣子?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在上頭鑿洞吧?
可乘月卻福至心靈,直握著金鴨小手爐往坡上爬,再奔至飛瀑上方,林淵衝見狀首當其衝,叫公主在上面等候,自己則在崖頂大樹拴了繩子,領人順著飛瀑向下墜,卻果真在飛瀑中段的位置,發現了水簾後的山洞。
林淵衝一個縱身撲進了飛瀑,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乘月握著金鴨小手爐,開始編 暖月溫酒(下)(二更)
阿詩與阿樂在一側為靖國公等人處理傷口, 林淵衝命人去喚援兵,晃了晃被繩子勒紫的雙手,不免有些疑問。
“飛瀑絕壁下的隱秘山洞, 便是連神仙都想不到的藏身地界,公主是如何想到的呢?”
乘月坐在靖國公顧長夙的一側, 正託著那隻金鴨小手爐看, 聞言不由地回想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