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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敵人已然清理乾淨。戰場難免有死傷,公主可會害怕?”他旁若無人的關切著乘月,回身看了顧景星與林淵衝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笑道,“您說可巧,咱們這一回救下的,竟是顧步帥!”
話說到這裡,乘月再不轉身已然不好,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過去,坦坦蕩蕩地稱了一聲顧將軍。
“此地不宜久留,依著林淵衝的計策,前去闢土山休整。”
四下裡靜寂無聲,偶有老鴉振翅而逃的聲音,公主開了口,嗓音是她一貫的輕柔,像是小溫風過耳,世界安寧下來。
可溫度是向著別人的,落在顧景星身上的,似乎半分都無。
他怔然一時,眸光黯黯,似乎有許多話要問,卻又似開不了口,只拱手稱是。
留下百餘人來收拾戰場,其餘三支隊伍紛紛啟程,公主與張垂恕行在佇列最前,因首戰告捷,張垂恕不免興致高漲,只將一匹馬騎的歪歪扭扭的,不停歪著向公主說話。
盛玢隨著顧景星身側而行,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前方那兩人身上,作為全程見證公主與顧景星之間感情糾葛的他,哪裡還能不明白顧景星此時在想什麼。
“世子,我看你肩背面頰皆有傷,卑職手上還有大理的秘藥,一時到了闢土山,卑職來為您治傷。”
顧景星嗯了一聲,在下一刻卻翻身下馬,將韁繩遞在了親隨手裡,閃在了路的一側。
盛玢見狀忙落下馬去,跟在了顧景星身後走過去。
“公主為何會來此地?”顧景星言簡意賅,將盤旋在心底的疑惑問出。
盛玢面上不免露出為難之色。
從頭說起太過冗長,他想了想道:“……蘇姑娘困在漠北庫裡奇沙漠,公主出關來接,在沙漠裡捉了三個中路軍的傳令兵。”
他將遇見那三個軍漢的事,和盤向顧景星托出,見他的眉頭蹙起了深谷,顯是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
“訊息雖已往回送,可目下仍有源源不斷的援兵由寧武關往長興嶺去,公主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領兵前來示警,不叫太多人中了圈套,白白在這條線上喪命。”
顧景星深吸一口氣,只覺心裡激盪。
“寧武關前,可佈置了人手?”
“已經佈置上了。只勸返小股救援的兵力。”盛玢道,“接下來應當如何,還要兵部收到訊息後,再行部署。”
顧景星看了一眼漸遠的那兩道背影,不免再問:“鉞戎軍為何會在公主的手上。”
盛玢乃是公主的擁躉,此時有心刺他,這便如實道:“公主要往武寧線上來示警,只有三千兵力太過兇險,便派人知會了鉞戎王世子,未料到張世子竟來的這般迅疾,頃刻間便集結萬人,護佑公主左右。”
他說罷,只悄悄看向顧景星,但見他仍是一貫冷清的神情,只有那額心的一道淺川越來越深重。
到闢土山的時候,已是後半夜。
乘月疲累不堪,坐在馬上昏昏欲睡,忽然耳中聽得有喝令隊伍靜止之聲,一個激靈睜開眼,險些落下馬去,忙抱住了馬頭,一整個身子趴在了馬上。
她忙喚盛玢來接她下馬。
她學會騎馬不久,卻仍學不會如何安生下馬,故而每一次都要喊盛玢接她。
只是話音剛落,張垂恕便走在了她的馬前,向她伸出了雙手。
“公主,臣來接您下馬。”
張垂恕仰頭看她,他生的本就端方如玉,此時笑容清淺,坦坦蕩蕩地樣子令人心生好感。
乘月雖覺得不大好,卻想著不過是接她下馬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勉力直起了身體,向他遞出了手。
張垂恕便上前接去,恰在這時,他的側方卻走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