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這人領褖燻著越鄰香,這種味道是她熟悉的。她伸手抱住他,欣然笑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第49章
兩情相悅原來就是這樣,願意依偎著,不能忍受距離。年輕的身體煥發綿綿的溫情,她靠在他懷裡,親暱地蹭了蹭,像太后養的那隻大白貓,平時那麼剛毅,趾高氣揚不受擺佈,但偶爾給你個好臉色,能讓你高興半天。
他收緊手臂微俯下身子,把臉貼在她耳朵上,“你在等誰?”
頌銀原以為安逸了,他來就好,可是聽見他說話,她才驚覺認錯人了。抬頭看見那張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六……怎麼是你?”
本該在洞房度*的人得意洋洋,之前喝了不少酒,兩頰隱隱泛紅。那曜石一樣的眼睛愈發迷濛了,緊緊盯著她說:“今天是我大婚,娶的是朝中大員的女兒,可是……我怎麼那麼想你……二銀,我想你了。”
頌銀被他嚇傻了,“咱們上回說好的,您不能再惦記我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說話不算話?半夜三更您是怎麼進宮的?宮門上沒人攔你嗎?您快回去吧,被人發現咱們都得完蛋。”
他哼笑一聲,“完什麼?誰有膽子讓我完?”他抬手揮了揮,“爺自小練武,紫禁城的宮牆難不倒我。我想見你,哪怕你在鐵桶裡,我也能找到你。”
他似乎微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可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怎麼就跑進宮來了?
頌銀心頭貓抓似的,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落在她的值房裡,怎麼得了!她急得團團轉,“趁著沒人發現,您還是走吧!夜闖皇城是什麼罪過,您不會不知道。您醉了,現在乾的事到明兒準後悔,您快走吧,求求您了。”
他搖搖頭,“我不走,我心裡難過,想和你說說話。”他在桌旁坐下,搖搖晃晃摘了燈臺上的琉璃罩。
頌銀背靠門框手足無措,“您難過什麼呀,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您應該高興才對。再說您上我這兒難過……也犯不上啊。”
他抬眼看她,“怎麼犯不上?我難過是因你而起,不找你找誰?”他的腦子還算好使,噗地一下吹滅了蠟燭,免得人影投在窗戶紙上叫人看見。黑暗裡她像根木頭杵著,他眯眼看了一陣,指指對面道,“坐下,還敢挺腰子給爺站著?”
頌銀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怔怔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小心翼翼道:“今兒不是尋常日子,您迎了側福晉,而且是兩位……您怎麼中途跑了呢?您這麼幹可不厚道,上我這兒來,我也不能幫您什麼忙呀。”實在是難辦得很,她想過要不要一嗓子把禁軍喊來,拿個現形兒,如果鬧大了,對皇上應該有利,然而侍衛處必受牽連。要是能一氣兒治死了豫親王倒罷了,可要是治不死,等他緩過勁兒來,佟容兩家還有活路嗎?
她嚥了口唾沫,“要不我替您號號脈,瞧瞧您的病症在哪兒?”
他輕輕笑了笑,“你可真會裝糊塗啊,不知道我難過的是什麼……我難過,因為娶的不是我愛的人。我難過,因為我愛的人愛上了別人……我堂堂的和碩親王,怎麼那麼不受人待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可是你不稀罕。今天我娶親,我一點兒都不高興,我從早上起就在考慮,要不要把你綁來成親。可是我也怕,怕你會生氣,更討厭我。這五年來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也許我動心不比容實晚,甚至我比他早認識你,為什麼你要選他,不選我?”
他在黑暗裡的輪廓依舊明晰,然而不愛就是不愛,無關早晚。頌銀不想和他議論這個,該說的話上回已經交代清楚了,一再炒冷飯也沒意思。她說:“我想和他親上作親,一客不煩二主的話您聽說過嗎?我姐姐給了他哥子,我給他,這樣挺好。”
他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直起身子急切道:“你是迫於無奈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