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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低頭看手機,扯開說:“康嘉年還沒有回。”
康盂樹還愣愣地說:“哦……”他停了一下,語氣恢復正常,“再等半個小時,如果他還不回,我就一間間敲門過去,反正總共也就這一層走廊。”
彷彿是為了呼應他的話,隔了一堵牆,有女人毫不遮掩的歡愉呻/吟開始隱約傳到這頭。
黎青夢覺得這一幕搞笑又尷尬,回了他三個字:“你確定?”
康盂樹:“……”
兩人此時一前一後挨著門口站,距離不算很近。但在這個曖昧的聲浪中,這點不算曖昧的距離也覆上一層難以捉摸的意味。
黎青夢拉開距離,即刻往門內走去,想用故作輕鬆的姿態去打消一切的不自在。
只要心裡沒鬼,怕什麼呢,對不對。
她這樣告訴自己。
但前提是,得心裡真的沒鬼。
而她心裡的鬼,晝伏夜出。這個深夜已經到了鬼氣暴漲的時候了,她卻還天真地以為可以自控。
黎青夢轉身往屋內走去時,康盂樹站在門口沒動。
他神色不自然道:“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樓下買包煙。”
她慣性地接了一句:“你不是說戒了嗎?”
“……失敗了。”
康盂樹言簡意賅地回答,接著就聽見門口傳來開合的動靜,整個房間空寂下來。
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戒菸失敗,抑或只是找個離開的藉口,這都不重要了。
聽到門合上的瞬間,她的腦子裡放了一個訊號彈,預示危機解除。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緊閉的每個毛孔都在大口呼吸。
這種似曾相識的窒息的感受,讓她想起曾經和非常討厭的男生待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經歷。但區別可是天翻地覆。
在和那個男生待在一起時,她會難受到想讓對方即刻消失,恨不得拿個枕頭捂死對方算數。
但換做是康盂樹,她好像多難受都不想讓他走,即便下場是枕頭捂到自己臉上,快把自己憋死。
……這算走火入魔嗎?沒有人能回答她。
康盂樹匆匆忙忙地走進電梯,望著向下跳的樓層,心臟跳動的頻率隨著數字向下遞減。
九、八、七……最後到一,險險地吊了口氣在那兒。勉強恢復正常。
他走出大樓,聽著街道上車流滾動的聲音,才有種自己逃往回到人間的錯覺。
而剛才那個地方是什麼呢,聊齋裡半夜憑空拔地而起的小樓嗎,誰進去就會魂不附體。
他為腦子裡突然冒出的比喻感到好笑,又轉念唾棄落荒而逃的自己,太沒出息。
明明小電影看過不計其數,那點女人的叫聲算什麼,根本不痛不癢的。
可在那個紅色的房間,聽到叫聲的那一秒,他餘光瞄到黎青夢的髮旋,忽然渾身的熱氣全往身下湧。
再待下去,對彼此都很危險。
現階段,他的的確確需要一點別的東西分散掉注意力。
康盂樹亂糟糟地摸了一把額前的亂髮,準備沿街找個便利店買包煙,但卻在沿路中碰到一家賣電子煙的商鋪。
南苔是沒有電子煙賣的,他對這種東西也只是有耳聞,沒抽過,不知道好不好抽。
但據說,電子煙的味道區別於普通的煙味。
正巧,店主正悠悠地拿著管電子煙吞雲吐霧,疑惑地瞧著門口的男人湊近來聞他吐出來的煙霧。
“……你幹嘛?”
他不會大晚上遇到變態了吧。
康盂樹自言自語道:“真的和煙味不太一樣啊……”
店主翻了個白眼,原來是沒買過電子煙的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