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的火車忽然又並回了軌道上一般,思路竟一反前態,變得十分敏捷起來。
只聽她冷哼一聲道:“讓她來給本宮磕頭問安,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哪輪得到那賤婦挑三揀四的?!”
皇后說罷,隨意便抽起了手邊的一個杯子朝徐曼青砸去。
徐曼青不能躲閃,只得微微低下頭略略避了避,但還是被那杯子敲到了額際,雖未像葉嬤嬤那樣被打得頭破血流,但也登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徐曼青一聲不吭,也不打算跟個精神病人辯解——如今這皇后娘娘估計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要她認定了自己是害了她兒子的人,那定是會死死咬住,又怎會因為一兩句辯解就讓自己完好無損地出了這琉玉宮去?
若只是受一些打板子夾手指一類的皮肉苦都算是好的了,只要沒殘沒死地撐到援兵來救,徐曼青就可以去寺廟裡上高香了。
沒有聽見預想中的痛呼,皇后明顯地表現出了不滿,想也不想就又操起了手邊更厚實的物件朝徐曼青砸去。
徐曼青這次倒是很快就精乖了,知道皇后是慾求不滿,便應景地高聲痛呼了一聲,隨即順勢“側跌”在地,好給自己早就跪麻了的腿腳鬆鬆勁。
見徐曼青狼狽跌倒,皇后原本那一片陰霾的眼中果然閃過一抹快意。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物事便劈頭蓋臉地朝徐曼青砸來。
徐曼青這次還真不是故意痛撥出聲,而是真的痛得哀叫了起來。
未過多時,也不知是皇后砸累了還是她手邊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精光,皇后終於停了手,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眼神犀利地盯著徐曼青。
徐曼青自知需要盡力拖延時間,但面這種精神出了問題的人,自然不能再用強硬姿態來刺激她。如今懷柔政策固然會讓人失了尊嚴,但總比沒命要好。
徐曼青見皇后朝她慢步走來,趕緊掙扎從地上爬起,跪著低聲道:“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一聽徐曼青開口便說恕罪,當下仰天長笑道:“怎麼?如今落在本宮手上,便知道求饒了?你早幹嘛去了?之前在皇上面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擺出這種姿態?”
“為何不親口跟皇上說,你便是跟那殺千刀的翼王是一夥的?還有那個趙顯恆!他活該!他憑什麼留在這宮中?他就是給本宮的皇兒提鞋都不配!”
“賤婦!當真是賤婦!”
“你們都該死!”
“翼王該死,趙顯恆該死,你也該死,還有那個太……”
皇后明顯要將“太后該死”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脫口而出,可在一旁守著的梁公公趕緊出聲制止,顯然皇后還沒有瘋到極致,險險地將話給收了回來。
皇后是越想越恨,看著徐曼青可憐兮兮匍匐在地的模樣,心底更是升起了說不盡的快意。
只見她在走到徐曼青身邊站定,看那樣子,明顯就打算抬手掌摑徐曼青。
徐曼青看到皇后的動作,下意識地便緊閉雙眼等著接下來的痛擊,可片刻之後卻沒見預想中的疼痛發生,這才顫巍巍地開了眼,卻發現梁公公阻住了皇后的動作,進而勸道:“娘娘,莫為了一時之氣而忘了初衷才是啊!”
皇后被攔住後,依舊惡狠狠地瞪了徐曼青一眼,這才將已經抬起的手給收了回來。
梁公公見皇后被自己勸住,明顯鬆了口氣。
若徐曼青只是被東西砸到,那傷口還可以藉口說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磕碰到了的,可如果皇帝和太后回來看到徐曼青的臉上有十分明顯的掌摑印子的話,那反倒不好脫身了。
那皇后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道:“難得你有心過來給本宮磕頭問安,本宮也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不是?”
徐曼青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嗖地抬頭,對上了皇后浸滿了冷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