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渡來。
許輕舟抄了一盤大菜,直接撂挑子不幹了,端著就找到了江渡。
大菜往桌上一甩,白毛巾擦盡臉上的汗,往旁邊一坐,似笑非笑的盯著江渡,說道:
「將軍今日,怎麼跑我們這小號來了?」
江渡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取過筷子,夾了一口,淺嘗,味道確是不錯,還是她喜歡的那個味道。
「不錯。」
「你快去幹活吧,不用管我。」
少年書生蹙了蹙鼻,「小家子氣。」
江渡又吃了一口,大大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少年,不解道:
「我怎麼小氣了?」
少年書生沒有接話,取過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一杯推給了姑娘,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吃你的飯。」
江渡嗔了少年一眼,不再理會,將菜盤往自己懷裡攬了攬,刻意的強調道:
「吃就吃,說好了,都是我的。」
許輕舟搖頭笑笑,無語道:「沒人跟你搶。」
江渡繼續吃,不忘喝口水,看得出來,確實餓了,許輕舟則是撐著下巴。
毫不掩飾的盯著眼前的姑娘。
來了鎮妖城小半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江渡卸甲的模樣,些許驚豔。
特別是一身紅衣配上朱唇,襯得姑娘的面板分外的白,又加之晚間的燭火微黃,似是羞紅了姑娘的臉。
看著倒是少了幾許病態,美的恰到好處。
就像是浣花溪上見卿卿,眼波明,黛眉輕。
當真是柳如眉,雲似發,鮫綃霧,縠籠香雪,秀色掩古今,真真真好看。
江渡見許輕舟一直盯著自己看,抬眸對視,短短三秒卻是不敵,敗下陣來。
「你幹嘛盯著我看?」
少年書生勾唇角,淡淡問:「犯法嗎?」
「嗯?」
「看人不犯法吧。」
「切!」江渡自知自己說不過巧舌雌黃的許輕舟,就懶得自找沒趣。
同樣的,被許輕舟看,她也沒那麼討厭。
而且。
看一下,自己也不會少塊肉不是,便轉移話題道:「沒想到,你還會拉二胡?」
許輕舟笑笑,答道:「也只是略」
不過,尚且不等許輕舟把話說完,江渡卻就出言將其生生打斷,「我知道,略懂對吧。」
「聰明!」
江渡聳了聳肩,「你就不能換個詞。」
少年書生想了想,搖頭道:「不換,你知道在我的家鄉,略懂的含義是什麼嗎?」
江渡隨口道:「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很擅長的意思。」
「差不多吧。」少年書生說。
江渡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的問道:
「小舟,我很好奇,你的家鄉到底是中原哪裡的,你說的那些,我問過中原來計程車兵,他們好像都不知道,嗯就好像沒這個地方一樣,你不是無中生有的吧。」
許輕舟眯眼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
江渡想了想,肯定道:「不像。」
「那不就得了。」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家鄉唄,那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姑娘說完,話音一頓,強調道:「我想知道。」
一段回憶悄然閃過許輕舟腦海,時間似乎在快速的倒退。
來到千年之前,回到了那一夜,那座城,做皇城中的那小亭。
清風。
明月。
燭火。
書生與皇帝,聊著少年來時的地方,當時,眼前的姑娘也問了同樣的問題。